些日子,皇帝臉上的皺紋彷彿一天比一天深,白髮也不斷冒了出來,如今躺在床上的皇帝看起來就是個油盡燈枯的老人,再也沒有屬於帝王的凌厲氣勢。
四阿哥不忍心打擾他,吩咐許銳好好伺候便離開了。
四阿哥走後不久,皇帝便醒來了,他輕輕抬了抬手,許銳便像從前一樣,把屋內的奴才都給遣了出去,然後伺候皇帝梳洗後,將他背下了床,坐到了桌案前的椅子上。
“萬歲爺先喝口水,奴才這就去把準備好筆墨紙硯。”許銳小心翼翼放下了水杯,然後去把收好的紙筆拿了出來。
皇帝喝了水後便讓許銳展開紙筆,磨墨伺候他寫字了。
許銳真不知皇帝每天不遺餘力練字是為了什麼。
太醫都說了,皇上活不過今年了,皇上自己也知道,按理說都到了這個份上,他老人家混吃等死就是了,為何還要辛辛苦苦每天上午,下午練字呢?
許銳實在是想不透皇帝要做什麼,為了以防萬一,他只能時時刻刻都盯著皇帝,夜裡都派心腹和自己輪番值夜,就怕弄出什麼么蛾子來。
皇帝拿性命威脅他,他不敢不配合,可是一旦出現什麼意外狀況,攝政王肯定一刀砍了他,如今他可是左右為難,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只能小心翼翼伺候這對父子了。
蘇培盛早早就讓人先回王府傳話,說王爺會回去用午膳。
靳水月一看都這個時辰了,她家四爺居然沒有用午膳,頓時心疼起來,也不等廚娘們做什麼便親自下廚炒了幾個小菜,又煮了一碗麵條,等四阿哥回來時,剛好能吃。
“好端端的幹嘛要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朝政重要,你自己的身體也重要,以後可不許這樣了。”靳水月等他吃完後才皺著眉頭說道。
歷史上,他家四爺雖然做了皇帝,但是在位時間並不長,似乎只有十三年,後人考證後得出一個結論,他是殫盡竭力累死的……。
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也不管歷史是不是會發生變化,她始終是擔心的。
她還指望著和他白頭偕老,以後看著孩子們嫁人的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