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抖,辯白道:“這算術之事本就複雜,小的和賬房昨日核算了一個下午,倒天黑才核算妥當,青娘子隨手一翻硬說錯了,卻叫我們這些下人怎的辦事?”
“算術之事複雜?”姜採青氣急反笑,“我先不說你這賬上有些購置價格明顯不對,單單就說這數目,明細賬跟你報的總賬,足足相差了兩百七十八兩銀子,曹官家,我該說你胃口大呢?還是說你狗膽包天呢?”
她抓起賬冊丟在曹官家跟前,看著曹官家瞬間青白交錯的臉色,說道:“上個月你報來的賬,一張香案竟花了紋銀九十兩,你買的那香案到底是烏檀木的,還是純銀打的?你當我足不出這前後院,不知道外頭的物價是吧?便是紫檀、黃花梨,市價也不過這個價錢吧?上個月合計賬目倒是對的,我念你幾代在張家伺候,且留著你看看,誰知道這個月你竟越發養肥了膽子,用不用我一樣一樣說給你聽?”
她一樣樣說來,旁邊兩個莊頭聽得一愣一愣的,曹官家張嘴結舌,頭上冒汗,聽到半截就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姜採青懶得再看他,只叫翠綺:“去把長興叫來。”
翠綺轉身出去,花羅忙端起茶盞遞給姜採青,勸道:“娘子消消氣,您身子不比尋常,犯不著為個狗膽的奴才生氣。”
“花羅說的是。”魏媽媽也在一旁說道,“一個家生子奴才,娘子氣著自己不值當的。”
什麼叫家生子?像曹官家,祖輩幾代都在張家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