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撞你腹中的孩子。”
“問菊,那就勞煩你再跑一趟吧。”姜採青便順勢說道,“你去收拾了秋棠的東西給她送去,先問問她自己的意思,也好給她安排一個穩妥的住處,無非叫她在外頭住上這一年,避著家人就是了,她也不該有怨言的。”
“娘子放心,她哪裡敢有怨言,衝撞小官人,娘子不責罰她就是好的了。”菊姨娘忙施禮告退,匆匆去收拾棠姨娘的衣物。
周姨娘看看姜採青,忽然覺著經過這件事,她跟姜採青有志一同,似乎又和好了,無非是之前小小爭執了一兩句,這姜採青,她一直用心籠絡著,有些事總歸要忍住,眼下還是不能撕破臉的好。心裡想著,口中便關切地問道:“青娘,那時郎中有日子沒來了,你看是不是請他來一趟,還是在鎮上先請個郎中?也不知秋棠會不會衝的孩子哪裡不好,我總歸是不放心的,務必要你和孩子都無事才好。早知秋棠那賤婢衝撞小官人,就該早叫她搬出去。”
“我倒沒什麼,覺著自己身子還是好的。只除了容易上火,有時也不容易入睡,一圈圈的光長肉,怕是好東西吃太多了。”姜採青說著俏皮地掩口一笑,道:“要說這都是銀瓶姐姐的錯,整日好吃好喝的餵我。”
“這話說的!你好生補養,肚裡孩子才能長得白白胖胖不是?那可是咱們家金貴的小官人,別說好吃好喝,便是龍肝鳳髓也不為過。你看你自打有孕,不光肚子長了,你自己身量也長了許多,吃食補養跟不上怎的行?”
聽聽這話說的,多順耳呀。姜採青有時候真希望“殺母奪子”的說法是她們自己多心了,身邊有個人總是體貼入微的,整天給你張羅好吃的好喝的,作為一枚貪圖安逸的吃貨,當真是幸福無比啊。
“娘子,廚房裡剛做的翠玉豆糕,還熱乎著呢,還有您喜歡的糖絲梅子餅,娘子趕緊歇一歇,趁熱嚐嚐。”柳媽媽端著點心進來,看見周姨娘也在,忙笑道:“周姨娘也在啊,新做的點心,您也嚐嚐。”
柳媽媽把朱漆托盤放在桌上,順手收拾了原來擺著的點心端走,便又絮叨起來:“老奴剛才從前頭來,看見絹姨娘回來了。那何婆子還算識趣,竟沒把女兒拘在孃家。”
“想來絳絹的娘沒什麼大病。”周姨娘笑笑對姜採青說道,“那何家不是個討喜的,食髓知味,小病小災也有臉找女兒來說,青娘往後也不必慣著他們。”
柳媽媽瞧著兩位主兒說話,便端著朱漆托盤告退了出去。看著托盤上兩碟子精緻的點心,便趕忙捏了一塊銀杏酥塞進嘴裡。姜採青不喜油炸的麵點,而她愛吃的那些蒸烤的糕餅,冷了又不好吃了,因此每日裡上下午,廚房都會往她屋裡送兩樣新的點心,撤下去的剩點心慣例隨便賞給下人們吃的,而這點心大多數都是飽了柳媽媽的口福。
因此柳媽媽也不避諱,邊走邊就忍不住吃了起來。橫豎這院裡丫鬟婆子看見了也不會怎的,一塊銀杏酥入口,鼓著嘴還沒吃完,便又捏起一塊蜂蜜赤豆糕等在嘴邊,結果迎面便遇上絹姨娘了。柳媽媽忙放下手中的蜂蜜赤豆糕,吞下口中的銀杏酥,也不忸怩地笑道:“絹姨娘回來啦?青娘子在屋裡呢。”
絹姨娘被花羅迎進屋才看到周姨娘也在,忙的先給姜採青福身見禮,又給周姨娘也福了一福。
“回來了?你孃的病怎樣了?好些了吧?”
“稟娘子,已經好多了。”
旁邊周姨娘問道:“好歹回去一趟,既然是你娘病了,怎的不在家多服侍幾日?”
“奴婢的娘也無大礙,就是風寒拖得久了些,家中有兩位嫂子服侍著,爹孃便叫奴婢儘早回來了。”
“回來也好,如今家裡人本來就少。”周姨娘笑笑說道,“絳絹可能還不知道呢,高僧說秋棠生肖八字跟小官人相沖,我跟青娘剛才商議半天,只得給她找住處暫時搬到在外頭了,問菊這幾日要去幫她安置,你若再不回來,家中一下子就少了一半人,怪冷清的。”
絹姨娘看來對這事有些訝異,卻也沒多說什麼,她本就是個悶性子,默默坐了坐,便先告退下去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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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姨娘去山上寺裡送東西,一來一回便又耽擱了幾日,回來說棠姨娘在山下市鎮賃了一處小院,說是圖的清靜,上山進香也路近方便。姜採青拿不準菊姨娘是何時知道棠姨娘懷孕了的,即便早前不知,以菊姨娘的精細玲瓏,跟棠姨娘兩人平日又處得近乎,怕也早該察覺了。
金蟬脫殼的法子她給棠姨娘了,棠姨娘既然敢讓菊姨娘參與進來,除了更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