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是王爺最心腹的人了,都是定北侯夫人親自挑的。”也就是說,這四人在定北侯府也是有面子的。
“青媽媽說,蝶衣姑娘看上去咋咋呼呼的,其實都聽蟬衣姑娘的。王妃要嫁進來,蝶衣姑娘很是盼望著呢。”
“真的?”桃華表示驚奇。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在無錫的時候蝶衣見她跟仇人似的——好吧,要是細算起從前賢妃的賬來,說有仇也可以的。
鄭姑姑笑道:“青媽媽說,的確沒錯的。”青柳是知道無錫藥堂裡發生的事的,來了之後自然著意觀察了蝶衣,但觀察結果讓她也頗出意料之外,“大約是因著王爺看重王妃,所以蝶衣姑娘也盼著王爺早些成親。”
桃華釋然:“原來如此。”蝶衣這個性情倒也有趣。不過,青柳說了蝶衣盼望著沈數成親,可沒提蟬衣,由此可見,蟬衣定然是與蝶衣大不相同的。
“蟬衣姑娘,據府里人說,是個極規矩的人,人和氣又細心。如今王爺府裡內院的事兒,都是她和蝶衣姑娘在管著。”這麼短短几天,青柳並沒找到蟬衣有什麼錯處,聽到的全是好評。
“聽起來很好。”桃華笑笑,“日久見人心,且看吧。”
“看什麼?”沈數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帶著一股淡淡的酒氣。
鄭姑姑極識相地扯了薄荷一下,兩人迅速退了出去,輕輕把門帶上了。
屋子裡兩支龍鳳紅燭高燒,透著融融的暖意,並灑下柔和的微黃燭光,落在對面而立的兩個人臉上身上。沈數凝視著桃華微低的臉,大紅色的喜服在他眼裡是深灰色,包括這佈置成一片紅色的喜房,看在他眼裡都是深深淺淺的灰,但這樣的顏色裡卻越顯出桃華的鮮活,會從那個背景裡跳出來似的生機勃勃,難以形容。
薄荷守在外屋,有些擔憂地豎著耳朵聽著裡屋的動靜。鄭姑姑看她那樣子,忍不住好笑,悄悄拉了她一把道:“你做什麼呢?”
薄荷側耳聽著屋裡細細碎碎的動靜,猶豫著道:“我,我好像聽見姑娘,姑娘在哭?”
鄭姑姑險些噴笑出來:“你懂什麼,快別說傻話了。”這丫頭倒是忠心,只是用在這裡可不是個地方。
薄荷一臉懵懂,鄭姑姑實在看不過眼,低聲笑道:“等你將來成了親就知道了。這會兒可別說傻話,去預備熱水要緊。記著,跟外人可不許說一個字兒——不,就是府裡的人,也不許說王爺和王妃的事兒。”
“這我自然知道。”薄荷被鄭姑姑說得似懂非懂地紅了臉,小聲嘀咕了一句,連忙起身去了廚房。
廚房裡油燈還亮著,薄荷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頭蟬衣在吩咐燒火的小丫頭:“這會兒不許睡著了,王爺那裡定是還要用水的,待王妃身邊的姐姐們來要了水,灶上才許熄火。”
“蟬衣姐姐還沒睡呢。”薄荷在門外邊聽了幾句,笑著走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了,打從露水那裡聽說了蟬衣清點嫁妝時的態度,薄荷就瞧她橫也不順眼豎也不順眼,就是方才的話,都聽著像是在多管閒事似的。
“妹妹這不是也沒睡嗎。”蟬衣淡淡地道,“都是伺候王爺和王妃的,哪兒有咱們先睡的道理。妹妹這是來要熱水?”
“不。”薄荷笑眯眯地道,“我就來瞧瞧,這會兒還早著呢。看這邊熱水備著我就放心了,別再要用的時候沒有就行。”
蟬衣眉梢不易察覺地跳了跳,點了點頭:“有妹妹在這裡守著,那我就先回去了。”
“姐姐辛苦一日了,快回去歇著。”薄荷眉開眼笑,“有我們呢。”
蟬衣聽了最後這句話,眉梢又跳了跳,一言不發地轉頭回了自己屋裡。她和蝶衣雖是府裡頭等大丫鬟,但多年來習慣同居一處,即使進了郡王府也依然如此,並沒有再指派小丫鬟來服侍。
蝶衣已經更衣上床,正擁著被子打呵欠,見她回來便道:“可回來了,今兒忙了一天,也不累?”
蟬衣瞥了她一眼:“王爺都還沒歇下,你就睡了?”
蝶衣這幾日忙得像個陀螺,又是個使力不使心的,這會兒心事一卸下來就覺得瞌睡蟲上身,一邊往枕頭上倒一邊道:“不是有王妃的人嘛。”
蟬衣眉心一跳,冷笑道:“你這話說得倒奇怪了,有了王妃的人,莫非你就能偷懶不成?”
蝶衣平白又捱了一句,奇怪地睜開一隻眼睛看她:“你這幾日怎的這樣大的火氣?我何時說過要偷懶,不過如今自然是王妃照顧王爺,難道這會兒還用得著我們不成?”
蟬衣被她噎得說不出話,只道:“我不過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