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子鴻想了想:“留在宮中。可留在太后那兒。我會派人看著。宮裡頭現在安穩得很,母妃們不過是想好好過日子罷了。”
不安分的早在他登基時,全被他處理了。
頓了頓,他又說了一個想法:“或者你可以考慮考慮姚長青?”
姚長青和藺淑尚未有孩子,或許今後也不一定能有孩子。以姚家的家室,照料好兩個孩子還是容易的。姚長青有姚常林在,大抵是會在京中任職。
舒淺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個法子。
可……
“這好麼?”舒淺對這些家室中的繞繞彎彎不太瞭解。
蕭子鴻輕笑一下:“再看,我先讓人去看一段日子。若藺淑能將家裡管住,那比養在宮中安全得多。再者,我想有太醫幫忙照料藺淑,指不定……”
指不定哪日藺淑就能站起來了。
宮中太醫擅長的地方都不一樣,要是哪位就那麼對上了,這人說站起來,也就能了。
要說原先他是肯定不會讓太醫給藺淑看病的,藺淑能請到誰,那全是姚家的本事。
但是他一旦開口,整個太醫院都會傾盡全力給藺淑看病。
等到藺淑能走路,能生孩子了,那舒淺和蕭子鴻兩人的孩子,也到了能帶在身邊的年紀。他們兩個人,更希望這兩個孩子能夠多見見宮外的生活。
否則便是如蕭子鴻,一年到頭除非偷溜,否則鮮少能有出宮的機會。畢竟身為皇帝,總要維持面子上光鮮的樣子,出一趟宮門,那就必須要大張旗鼓,開銷無數。
勞民傷私庫,蕭子鴻寧願將這點錢扔去軍器監。
舒淺應聲:“妥。”
兩人這才將事情敲定下。
兩人用完飯,蕭子鴻慣例問舒淺:“身子感覺如何?”
舒淺已經完全能走動了,當然,沒全大好。
“還成。”舒淺走了兩步給蕭子鴻看,“太醫的藥是極好。”
蕭子鴻起身牽起舒淺,兩人一道就在這坤寧宮隨意閒逛著。
他原本對舒淺就好,經此一遭後,更是將人護在最裡頭:“哪裡有不適,一定要早些和我講。我孃親以前也喜歡和我說亂七八糟的事。她說她在宮外的生活,說她以前的摯友。”
也說恨,不過那會兒的他不懂的太多了,等到了邊塞,記得她大多的好,只記得對一人的恨。
“她就是太少和我說她自己那時候的狀態,也不說她身子是否舒服。”後來,那也是他沒有想到,兩世為人,他都沒能救下她。
舒淺明白這意思:“我要是不舒服,一定會說的。”
蕭子鴻笑了笑:“我也會說。想活久一些,與你一起。”
舒淺抓著蕭子鴻的手緊了緊。
蕭子鴻便也抓著她握得緊了點。
然後兩個人像是互相比誰手勁大一樣,你來一下我來一下,到最後笑哼哼抽開自己的手。
幼稚得一點不像是皇帝和皇后。
到了更晚一些,蕭子鴻就在舒淺屋裡頭看摺子,舒淺在他身邊看雜,比舒淺想象中多多了。
紙普及後,百姓們能識字的多了,可有的書到底是少有能流出去的。在宮中的書,埋沒在眾多書之中,皇帝不翻看,更是沒人看了。
而百姓之間的本事,更相信口耳相傳,常常會結成師徒。
可惜有一些好的工藝,師傅沒能收到徒弟,一不小心那就失傳了。
舒淺手中的書便是民間不曾聽說過,宮裡頭以蕭子鴻的性子,也不會去看的。她沒什麼事做,看得書還多了起來。
看了一半自己手中這本,她抬起頭想要和蕭子鴻說什麼。
蕭子鴻在燈火下,認真批改著摺子。
面上肅然,眼內有光。
舒淺一時間忘記了要說什麼,盯人盯了一會兒,隨後又低下頭。
低下頭看會兒書,又想起來她出了月子就要回崇明,馬上就抬起頭繼續正大光明看起人來。愣是看得蕭子鴻回頭望她,一臉疑惑:“你看我做什麼?”
“好看。”
舒淺回答。
這話聽著還真耳熟。
蕭子鴻莞爾,隨後搖頭:“當初就被你這句話騙了。”
“我,崇明教教主。”舒淺這般說著,端正了自己的坐姿,“當朝皇后,母儀天下,說出的話怎麼會是騙呢?”
蕭子鴻唇角含笑,低頭繼續批摺子。
當初他答應做壓寨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