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也不動聲色的看向莫雲祁。
莫雲祁硬著頭皮點頭道,“是……無暇她還是死門門主。”
蕭嫻勾著唇點了點頭,沒再多和無暇豆蔻多說話,直接問道,“如今危樓在做什麼?”
“回樓主,如今危樓的大部分人手都在北齊……尋找北齊公主。”
蕭嫻垂眼,笑意微斂,漫不經心的開口,“將人全部撤回京。”
“這怎麼行……”豆蔻急了,“軟軟還沒……啊!”
蕭嫻反手就是一耳光,面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起伏,就好像只是揮了揮衣袖似的。
豆蔻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踉蹌了幾步才被無暇扶穩。
“樓主恕罪。”
莫雲祁連忙迎上了前,轉頭朝向豆蔻時,面上多了一抹厲色,“唯樓主之命是從,你是都忘了麼?”
無暇面無表情。
豆蔻則是徹底懵了,雖然從之前的傳信中她已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卻沒想過竟是這樣一出,“她是樓主……那,那小姐……”
蕭嫻勾唇,理了理衣袖,抬眼盯著豆蔻一字一句道,“我是危樓第二十五任樓主。”
說著,她再次抬起手。
剛剛才捱了耳光的豆蔻微微一顫,下意識朝無暇懷裡縮了縮。
然而這一次,蕭嫻抬起的卻是另一隻手。
那手腕上,赫然是一隻泛著光的玉鐲,中指上還連著一枚湖藍玉戒。
無暇冰冷的面上終於有了一絲波動,鬆開豆蔻,單膝跪了下去,“參見樓主。”
蕭嫻的視線落在那玉戒之上,補充道,“陸無悠已是過去式,從此與我危樓沒有半分關係。”
豆蔻愣愣的也跪了下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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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宮。
顏綰最近孕吐有了好轉,但嗜睡卻是越發嚴重了。這午後一睡下,再醒來便是暮色沉沉了。
“豆蔻?”
見殿中的光略有些暗沉,她一邊喚了聲,一邊坐起身。
怎麼都如此晚了也沒人叫她?
“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一小宮女聞聲趕了進來。
顏綰愣了愣,“怎麼是你?豆蔻呢?”
小宮女怯怯的開口,“豆蔻姐姐和無暇姐姐出去了……讓奴婢照看娘娘。”
出去了?
這兩人從前都是形影不離跟著自己的。難不成是自己今日剛說要放危樓眾人自由,這倆丫頭就溜出去玩了?
啊,好樣的。
顏綰心裡酸溜溜的,“幫我將這殿中的燭火點亮些。”
“是。”
小宮女趕忙退了下去,剛一轉身,卻是驀地瞧見殿外走進的身影,連忙伏身,“皇上聖安。”
棠觀負著手大步走了進來,束髮的金冠在暮色中半明半昧,面上是慣常的冷峻。
這小宮女是新調來長樂宮的,今日也是頭一次見到皇上。
壯著膽子悄悄抬起眼,她便瞧見了傳聞中凶神惡煞的皇上。
唔,皇上這臉雖然冷了點,但看著還是挺英俊的啊。
“起來吧。”
英俊的皇上從她身邊徑直走過,讓她不由跟著扭過頭。
只見冷著臉的皇上走到皇后面前時,神色雖沒什麼變化,但周身的寒意卻是驟然一收,眉眼間平添一抹溫柔,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小宮女羨慕的眨了眨眼,連忙將燭火點亮後,才退出去將殿門掩上。
早就聽說皇上很寵皇后,看來是真的。
“今日同清平阿遇有事商議,回來晚了。”
身為一個十足的妻控,某位皇帝陛下一進屋就開始稟明自己晚歸的原因。
“恩。”
顏綰不甚在意的揉了揉眼,“沒事……我也睡了一下午。”
棠觀轉身,從一旁拿起外衣給她披上,在床邊坐下,“怎麼?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姜太醫來看看?”
“不必了……”顏綰攏了攏外衣,“你方才說有事商議,是什麼要事嗎?”
聞言,棠觀的眸色微滯,但也是滯了一瞬。
今日顧平從慕容斐那裡回來了,回來後才敢將那日不敢說出口的話道了個乾淨。
說是親耳聽見風煙醉給皇后傳訊息,又是親眼見皇后進出風煙醉……
見棠觀默不作聲,顏綰一怔,“真出了什麼大事?是棠珩,還是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