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街。
阿棗的臉色相當難看,又想到沈絲絲和李蘭籍的微妙關係,苦著臉道:“您能不能替我去一趟?”
王長史柺杖一頓:“你有沒有人性啊?”
阿棗認命地嘆了口氣,有些事也不能一味逃避,弄清楚反倒好,取過圖紙出了府門,又繞了將近一條街才找到李蘭籍府的大門,她遞了帖子,請門房幫著通傳,李蘭籍倒是沒像她想的那般蓄意刁難,很快就讓他進去了。
李蘭籍斜靠在主院的院門前,不知道是在做什麼,有隻粉蝶飄飄悠悠地飛過,他伸手捏住蝴蝶的翅膀,目光卻落在她身上,對她伸手:“瞧,我逮到了什麼?”
他又挑起唇角:“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阿棗突然頭皮發麻,硬著頭皮速戰速決:“殿下,我們殿下要擴府,所以特地命我來。。。”
李蘭籍歪著頭看她:“我知道,我還喝過你們殿下的擴府酒。”他伸手要攜她的手:“走吧,進屋再說。”
阿棗不留神被他抓個正著,下意識地掙了掙,李蘭籍又偏頭看她:“你以前見過我?”
阿棗果斷搖頭,他又傾身細細打量著她,瞭然一笑:“那你為什麼怕我?”
既來之,則皮之,阿棗慢慢地抽回手,直起了身子淡定道:“沒什麼,下官只是想起來,剛才上廁所沒洗手。”
第29章
阿棗跟著他進了主院,發現一件有些奇妙的事,雖然李蘭籍和薛見庭院以及屋中擺設雖然不同,但是佈局和陳列的法子卻有些微妙的相似。
她不禁皺了皺眉,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李蘭籍一撩衣袍坐在上首,眨了眨眼:“我上回無意中聽說,沈長史屈就我府上,當了我府邸的管事,可是真的?”
阿棗愣了下才想起來,上回在茶館裡隨口編的謊言,現在現世報來了,她嘆了口氣,拱了拱手道:“下官主要是想借殿下的威名嚇唬嚇唬那些歹人。”
李蘭籍神情好似無辜:“難道四殿下的威名不足以嚇唬那些歹人?”
阿棗:“。。。”這個問題不論回答什麼都是錯,她只好默默低頭喝茶,過了會兒才拿出圖紙來:“殿下,咱們來說說正事。。。”
李蘭籍竟然點了點頭:“好。”他突然傾身過來,阿棗不適應這樣壓迫性的姿態,正要轉頭,他忽然有湊近了,幾乎貼著她的耳垂輕聲道:“我想瞧一眼沈長史真容,沈長史可否應了我?”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句話,肯定覺著李蘭籍腦子有病,但是阿棗則不然,她腦子裡陡然炸響了一片驚雷,手心裡汗溼了一片,過了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臉上故作驚詫:“殿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李蘭籍用指尖碰了碰她冰涼的臉頰,阿棗猛然躲開,他笑了:“不是聽不懂我說話嗎?你慌什麼?”
阿棗驚恐之餘又生出別樣的煩躁來:“殿下多心了,不做虧心事,我有什麼可慌張的?”
李蘭籍把這幾個字在舌尖重複:“不做虧心事?”他又笑了笑:“好。”
他突然伸手拍了拍,瑤洲帶著孩子走出來,今天的她可不是昨天那副賢妻良母的神態,身穿大紅織錦百花褙子,底下穿著金絲石榴裙,頭上簪著紅寶石金牡丹釵,眉眼間帶著幾分風塵味兒,盈盈一福身,神態嬌媚:“沈長史。”
那孩子也面色冷漠,不見昨日的親近。
這兩人顯然也不是沈入扣的老婆孩子,阿棗臉色一白,暗叫一聲完了。
從昨天瑤洲出來跟她說話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入套了,如果是真的沈入扣,定然不會認識兩人,肯定不會搭理,而她不知所以,又擔心沈家骨血外流,所以就進了李蘭籍設下的套。
不過李蘭籍是不是有病啊,為了她,一個小小長史設這麼個美人局,神經病啊這是!而且李蘭籍憑什麼覺得她就不是沈入扣!
李蘭籍隨意瞟了瑤洲一眼,輕聲笑道:“這是我向友人借來的侍妾,沈長史應該不認識吧?”他又垂下眼眸,輕輕吹了吹茶葉:“你是不是在想,我憑什麼覺著你不是沈入扣?”
阿棗心頭一震,李蘭籍又偏頭笑了笑;“幾年前,沈入扣在進京的路上遇到了流寇,是我順手救下他的,他這人十分。。。有趣,我們二人同去京城,一起呆了好些天,他不知我身份,還說。。。”
他似乎想到什麼十分有趣的事情,臉上含笑:“他家中有一位親妹,極為貌美,還想把妹妹嫁給我。為什麼你第一眼見我竟不認識了呢?”
如果沈入扣現在腦子好著,阿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