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堅持這麼久,也是夠敬業的。
張然連忙上前:“對對對,宜寧暈血,東哥麻煩你幫我把她送到休息室吧。”
季東陽低低地嗯了聲,抱著周宜寧走了。
衛忠反應過來,咳了幾聲:“既然宜寧暈血,這場戲先拍到這裡,大家休息一會兒。”
他看著季東陽的背影,這傢伙,大概是動真情了。
阿銘連忙上前,欲蓋彌彰地又補了句,“上次拍《太平王朝》周小姐就暈過一次血了,暈血症其實不少見,我表姐就暈血,那個才誇張,看見血就直接倒地……”
旁邊的餘遠航託著下巴,看向阿銘。
周宜寧拍《太平王朝》的時候暈血?他也是《太平王朝》劇組的,這事他怎麼沒聽說過?
季東陽把周宜寧抱回休息室,放在椅子上。
周宜寧仰起臉看他,季東陽看向張然,“毛巾。”
張然連忙去拿毛巾。
季東陽接過張然遞過來的溼毛巾,在周宜寧髒兮兮的臉上輕柔地擦。
周宜寧眼睛溼潤晶亮,一直看著他。
季東陽擦乾淨她的臉,抬起她的手,包在毛巾裡,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乾淨。
一點一點,專注,認真。
好像給她擦手是他最重要的事。
周宜寧眼睛有些酸,深吸了口氣,才壓下那種想哭的感覺。
張然在旁邊看著,已經臉紅了。
東哥溫柔起來,真是要人命。
她找了個藉口:“我去給宜寧買點溫熱的東西喝。”
張然出去了。
周宜寧抱住季東陽的腰,臉埋在他腹部,乾澀地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暈血?”
她其實並沒有暈血,但是要她怎麼開口?
她還沒想好。
季東陽低頭,看著她柔軟的頭髮,手覆在她腦袋上輕揉:“你臉色發白,猜的。”
有些事,她不想說,他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好點兒了嗎?”他問。
周宜寧不知道在想什麼,腦袋一直埋著,好像沒聽見他說話。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周宜寧這才抬起頭,臉很白,很小,眼睛有些紅,“我其實不是暈血。”
季東陽看著她。
周宜寧捂著臉:“我殺過人……不過他沒死,差點死掉……又救活了……”
她放下手,兩隻細白的手緊緊糾纏,“那天晚上你給我的那把槍,後來,我開過一槍,也是在酒吧,那個男人想侵犯我,我……那時候很混亂,跟劇本里裴鳶的場景很像,其實我很害怕,那個時候。”
季東陽沒想到那把槍後續還發生了這樣的事,難以想象一個18歲的小姑娘朝人開槍後是怎樣的慌亂,他愣了一會兒,周宜寧低著頭,忽然又抬起頭:“但是我不後悔,你也別後悔給我那把槍。”
季東陽把人抱懷裡,嗓音也乾啞了:“嗯,沒後悔。”
季東陽把人抱起來,坐在椅子上,讓她坐他腿上,“你有沒有受傷?”
周宜寧搖頭:“沒有,就是被關了幾天。”
季東陽皺眉,一聲不吭。
心抽疼。
周宜寧扯著嘴角笑了笑,“別這麼嚴肅,都是以前的事,就是想跟你說一下。”
季東陽抿緊唇,下巴擱在她肩上,側臉在她耳朵上親了親。
要是真那麼簡單就好了。
周宜寧沒有告訴他,開槍之後她情緒就徹底崩潰了,被警察帶走了,後來周利輝和秦苑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她弄出去了,強制將她送接受心理治療。
那混亂的幾年。
是她不願意提起的。
希望永遠也不要讓他知道。
……
當晚,季東陽沒住酒店,他把周宜寧送回家,一進門,兩人就吻在一起。
周宜寧熱情如火,季東陽一點即燃。
昨晚拍了一場大戲,兩人的戲份都排到傍晚和晚上,不著急去劇組,難得清閒的時光,因為昨晚的……兩人都睡得很沉,周宜寧因為昨晚的性愛平復了那場戲混亂急躁的情緒,醒來時除了腿間的痠軟外,精神很好。
季東陽還在睡,戴著眼罩,嘴唇抿得很緊。
她俯身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季東陽動了一下,把人按回懷裡,嗓音暗啞:“再睡一會兒。”
周宜寧笑,在他懷裡趴了一會兒,就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