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英語單詞的阮迎銀抬起頭,朝下方看了一眼。
楊同與就算這段時間用了美膚水,面板白了一些。但他每日依舊籃球足球不離身,和旁邊的人比,也依舊黑得顯眼,黑得別緻。
他跑在第一,快步朝終點衝去。
終點處,短頭髮的李彤跳得老高,激動地大喊:“楊大黑!!!衝啊!!!”
班主任劉琴也很激動,但乍一聽見李彤的喊叫聲,下意識往旁邊避開了幾步。
就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楊同與已經衝到了重點,撞下了綵帶。
李彤拿了瓶礦泉水就迎了過去,用礦泉水瓶拍拍楊同與厚實的胳膊肌肉:“不錯啊,楊大黑,沒給我們班丟臉!”
楊同與大口喘著氣,神情驕傲:“那是,不過也虧遠哥沒參加,否則第一,肯定是遠哥。”
“也是。”李彤想起高一時接力賽,江邢遠那恐怖的速度,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楊同與道。
李彤也不謙虛:“放心,今年100米冠軍,姐我非拿到手不可。”
不遠處,聽到這句話的楊清微眉眼微動,兀自笑了。
她查過高一李彤的100米成績,確實很厲害,但是依舊比不上她。
小時候,她媽媽一個人帶她長大,家裡貧困,連基本生活都成問題。小學上學,沒有錢坐公交,她都是跑著上下學的。
就這樣練出來了,想到這些,楊清微笑容一淡,神色有幾分苦澀。小時候她和媽媽實在過得太苦,苦到現在她想到,還是覺得那時候的生活簡直是一場噩夢。
這就是為什麼,她無論如何都不願再回到過去。也是因為這樣,她才如此怨恨阮迎銀。如果不是阮迎銀和她媽,她的生活不該這樣子的!
旁邊的梁淵在悄悄看著看臺上坐著的阮迎銀,收回視線的時候,偶然往身邊的楊清微一瞥,神色愣了一下,問道:“清微,你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是太好。”
楊清微搖搖頭,本來不想說。只是在觸及到梁淵的目光時,她改變了主意,把小時候的跑步上下學的事情,輕描淡寫的說了。
梁淵眼裡泛著幾分同情:“清微,你……”
“沒事的啦。”楊清微擺擺手笑道,彷彿已經看開,“都過去了,我現在過得很好。而且我也很感恩那時候的生活。”
梁淵嘆了口氣,眉眼俱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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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100米已經結束,接下來便是女主100米了。
參加100米的學生是最多的,大家都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齊刷刷報了100米。
所以分了很多小組,阮迎銀在比較後面。
廣播已經在通知100米選手去檢錄了,阮迎銀收起英語單詞本,和崔晴煙站了起來,朝檢錄的地方走去。
崔晴煙挽著阮迎銀的手,嘆道:“銀銀,你也太用功了。和你比起來,我覺得我好羞愧啊。”
阮迎銀抬起頭,把幾乎遮住她大半張臉的帽子抬起來一點,把太陽傘撐了起來,柔聲道:“我基礎不好,所以得下點苦功夫。”
否則英語落下來一截,就守不住第一名的寶座了。
不知道這次月考,第一到底是她還是江邢遠呢?江邢遠出去了大半個月,而且還受了傷,狀態不好,雖然書裡好像也是第一。
但是,她已經不是那個阮迎銀了,結果會不一樣吧?有了第一次考試的經歷,她對自己的能力有了認識。她覺得她這次發揮的很不錯呢。
正這麼想著,她就看到了朝操場大步走來的江邢遠。
江邢遠的目光在第一瞬間鎖住了阮迎銀。
他走了過來,渾身帶著股威壓。
前幾天的受傷非但沒有讓他低沉,反而激起了他骨子裡埋藏的血性,氣勢更加危險,如同暗夜裡的鬼魅。
如此晴朗的天,也讓阮迎銀和崔晴煙覺得有些涼颼颼的。
“怎麼,參加100米比賽?”江邢遠伸出手,不輕不重地點了點阮迎銀別在衣服上的號碼牌。
號碼牌用別針別在小腹的位置,他手指點過來的時候,阮迎銀反應激烈地就往後邊退了幾步,太陽傘被扔在了一旁。
倉鼠最討厭被人碰到軟軟的肚子,阮迎銀同理。
她捂著號碼牌,看著江邢遠的眼裡帶著戒備和控訴。
江邢遠眉頭微動,眼裡劃過一道暗光。
上輩子兩個人的關係,可比這隨意一點要親密的多。她渾身哪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