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怎麼樣”
阮迎銀仰頭看了一眼,然後眼神就頓住了。
面前是一隻倉鼠的抱枕,和她一樣渾身雪白。但是比她要大得多了
江邢遠拖過房間裡的椅子,將倉鼠的毛絨玩具放在上頭。他想了想,拿過來自己的一個枕頭,先墊在椅子上,然後再重新把毛絨玩具放上去。
他伸手抓起阮迎銀。
她的身子又綿又軟,江邢遠將她放在了倉鼠玩具的肚子上。
這些毛絨玩具,都是他花了大價錢私人訂製的。
毛質很舒服,而且肚子的地方中間微微凹陷,阮迎銀躺在裡面,剛剛好。
“你就睡這裡。”江邢遠淡聲道。
阮迎銀用爪子蹬了蹬腳下,是真的很軟很舒服。
可是她還是不要和他一個房間,他完全可以把這個玩具,放在沙發上啊。
阮迎銀盯著他,指指倉鼠玩具,又指指房間外“吱吱吱”
江邢遠翻身上床,對她扯開嘴角一笑“聽不懂。”
“”阮迎銀頹然收回手,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江邢遠拿著手機,往枕頭上一趟,伸手關掉了房間的燈“十一點多了,該睡了。就算明天是星期天,也還是要好好休息的。”
“吱”阮迎銀目瞪口呆。
她盯著江邢遠,下意識把牙齒磨得咔擦響。
江邢遠說是要睡了,但他沒睡。他開啟了手機,在選購東西。
鼠類糧食、鼠廁、浴沙、水壺
還有跑輪。他現在總算明白阮迎銀為什麼這麼喜歡摩天輪了。
對了,還有磨牙石。
買完東西后,他把手機扔到一邊,閉上了眼睛。
黑暗之中,阮迎銀盯著他半晌,見他沒有什麼動靜後只能踩了踩腳下。她最終趴了下去,趴成一團白白的圓餅,把頭縮了進去。
晚上應該是鼠類最活躍的時候,然而阮迎銀已經熟悉了人類的生物鐘,摒棄了鼠類的生物鐘。她很快就入睡了,睡得很香甜。
就在這時候,江邢遠睜開了眼睛。
他掀開被子起身,開啟床邊的檯燈。
檯燈燈光微暗,籠罩著床邊,光線散發,微微照亮阮迎銀趴著的地方。
江邢遠輕手輕腳下床,慢慢走了過去,提了提褲腿,坐在椅子的地面上。
他低下頭,藉著檯燈的光,打量著阮迎銀。
阮迎銀的睡姿與剛開始比,發生了變化。她原先是趴著睡的,然後現在側著,蜷著身子,四條粉嫩的爪子微縮,頭也輕輕低著。
低下頭,離她極近的時候,江邢遠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燈光給房間披上一層溫暖的顏色,江邢遠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房間有了點生氣。
一隻睡著的,毛絨絨的,銀狐倉鼠。
想到這裡,江邢遠嘴角席捲上一個愉悅的笑意。
她的毛柔白松軟,爪子嫩而粉,小小的一團,都沒有他的手掌大。
江邢遠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像是摸到一朵潔白的雲。
阮迎銀對此毫無反應。這一天又是運動會,又是喝酒,又是變回本體的,她真的累了。
江邢遠於是伸出手,又摸了摸。
這東西會上癮,他根本就停不下來,最後還大著膽子去碰了碰她的小爪子。
爪子輕顫了一下,睡夢中的阮迎銀踢了一下爪子,挪了身子,從側睡又回到趴著的狀態。
江邢遠屏住呼吸,見她沒醒,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乾脆將整個毛絨倉鼠,連帶著上頭睡著的阮迎銀一起搬到了自己的床上,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
江邢遠做了個夢。
夢中是小時候的場景,那時江邢遠大概十歲。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賣倉鼠的老爺爺,他心裡喜歡,於是買了一隻回家,藏進了自己的臥室。
從小到大,江耀之對江邢遠極其嚴格,無論是哪一方面,都要江邢遠做到最好。否則要麼是體罰,要麼是關禁閉。
印象中,他的父母從未對他和顏悅色過,一直都是兩張冰冷的,面無表情的臉。
陳景憶倒是從來不會對他動手,只是在江耀之動手的時候,以旁觀者的身份,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然後在這之後,給他處理傷口,給他上藥,然後告訴他“邢遠,爸爸是為你好,他希望你是世界上最優秀的人。”
世界上最優秀的人,不能喜歡小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