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又是何必?”
畫惜的睫毛顫抖著,眼中突然泛起陣陣不算明顯的紅。
若是她早知道會如此,若是早知道……
“不悔,永遠不悔。”
能夠救他性命的事情,她怎麼會後悔?
“呵……”權非逸冷笑,眼中那星星點點的期待逐漸湮滅,再無半點光亮,緊抿的薄唇間亦緩緩勾起自嘲而諷刺的冷笑,“我早就該知道,像你這樣鐵石心腸的女人,又怎麼會有後悔的一天。人家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卻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正如他當日問她,是否後悔在他身邊當那個細作,是否後悔害死他的母后,她也是這樣回答——既然是已經做過的事情,那便永遠都不會後悔。
畫惜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一盞燈籠,搖曳的燭火似乎隨時都能將它吹滅,可它依然高高的懸掛在那裡巍然不動,為他們指引前方的道路。
“王爺既然知道,又何苦一次次逼問。”
權非逸又是一聲重重的冷笑,“你身上的傷,到底哪裡來的!就算傷是你自己弄的,剛才發作的毒又是哪來的!你可別告訴我,就因為厭惡我,你還給自己下毒!這不是你的風格!”
何況,那毒竟要離御的血才能解。
畫惜從那盞燈籠上收回視線,定定的看他,“傷是我自己弄的,毒是不小心被別人下的。”
她的目光太過專注認真,以至於權非逸看不透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為何……離御才能解你身上的毒?難道,每日都要他一碗血……”
第1785章
“是,每日都要。”畫惜這麼說也並沒有說謊,聽著他黯然的語氣,雖然她心裡也不好受,可若能因此讓他放棄,那就再好不過。
“因為解此毒第一次拿了誰的血,以後便一直要他的血。若是沒有他,我就會活不下去。”
“畫惜,你真狠心。”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他知道。可是看她剛才毒發時的樣子,又聽離御說明日晚間會再過來,他就知道,她是真的要每日靠著離御的血活下去。
突然,男人像是想起什麼,“我記得,你們一開始是住在一起的,後來換了客棧,卻又沒有繼續住在一起?”
他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著她,目光含著幾分審視,“若你們當真是那種關係,為何離御從未質問過我也沒有警告過我說你是他的女人?按照他的性子,不像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人。”
“……”
起初是為了方便治療,她長途跋涉來到這裡,蠱毒還不穩定,發作的時間也不確定。而且她和離御只是同屋,卻也沒有同床共枕過,離御向來都是睡榻上。
後來漸漸的穩定下來,離御便自覺的與她分開。只是沒想到,今日的發作竟又提早時辰。
看來,她的命也不會太久了……
畫惜沉默了很久,“我怕我吵著他睡覺,所以要求跟他分開。”
“你這藉口,也是爛的沒邊了。”
“……”
畫惜瞪了他一眼,權非逸反倒是勾唇笑了,“是不是就連昨晚我闖進來以為你們在行苟且之事那次,他也只是在替你解毒?”眼底寸寸荒蕪的苦澀蔓延,“畫惜,你為什麼不解釋?”
她什麼都不說,他便始終在誤會。
她太重要,在他心裡容不得任何人染指半分,可是偏偏即便是被染指了也捨不得放開。
可她為什麼不能在他做下那些傷害她的事情時,直接告訴他,其實並沒有,其實事實並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哪怕是騙他的也好,他也斷不會再如此。
總要等發現她受到的傷,才猝不及防的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是不是跟他……”
“夠了!”畫惜突然打斷他。
“你不要再問我們之間的事情,既然你非要將我留下來,也已經得償所願,那就這樣吧。”
……
當晚,他安頓好畫惜,竟再次被叫到宮裡,原本以為是太后的事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熟料權墨栩卻將一孩子塞到他的懷裡,“朕要出去一趟,回來之前,你替朕好好看著他。”
權非逸,“……”
他瞥了一眼懷裡的小傢伙,皺了皺眉,臉上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嫌棄。
“皇兄這是要去哪兒?”
“有事外出,你和七弟協理朝政。這孩子,算是你額外的任務。當然,朕會派人來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