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爹也想來的,看見大伯來了,他便回去了。”
“我知道。他只是不好意思面對,覺得自己好心辦壞事了。”
說到底瑾家的男人還有一個共性,凡事總是想逃避,以為不正面衝突的話,這件事就算揭過了。
“我們回家。”
“好,回家。”
看著前面男子寬厚的肩背,瑾俞憑空升起想要去依靠的衝動。
沒想到這些日子的相處,最瞭解自己的會是木子這個看似傻乎乎的男人。
“瑾娘,我剛剛看見你大伯母她們來了。難為你了。”
瑾昌明悵然若失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見瑾俞可木子回來的動靜,猛然醒悟過來。
還是親切的臉龐,剛剛的傷感已經收斂。
哎!
這是一個什麼心思都藏進自己心底的男人,他不傻,只是孝順過頭了。
“沒事了,大伯父把她領走了。”瑾俞扯了個笑臉道。
“我……那個,我就是看你留了不少的菜,想著你奶一輩子都沒有吃過好吃的。所以就給她送了一些過去……”瑾昌明尷尬的解釋著,沒有和女兒商量一下,他覺得格外心虛。
“爹,我知道您是一片孝心,但是她們不一定會接受。這些粗糙的東西也不是她們那些尊貴人吃的,以後還是別送了吧!”
瑾俞暗自嘆氣,原諒她由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盡孝道給老宅送東西去,一想到當初連碗帶水的清粥都喝不上的日子,瑾俞更加沒有要去孝敬李氏的心了,把自己家人都捨不得吃的東西送去給人埋汰,她做不到。
“欸……好。”
瑾昌明艱難的點點頭,這件事確實是他錯了,不應該被母親的幾句奚落,今天就去送東西回去。
中午是一鍋加了薺菜的豬肝粥,瑾俞加了點鹽進去,沒有心思連菜都沒有燒,把前兩天燜的竹筍夾了一碗出來當菜。
瑾天在粥上桌後回來的,挖了一籃子的野菜滿頭大汗的回來,臉上興奮的樣子,顯然和朋友相處的不錯。
一家人喝得倒是心滿意足,瑾俞想把滷菜煮上去山上挖些竹筍和草藥回來,竹筍就這麼幾天能吃,季節過了都要變竹子了。
可把豬頭肉從骨頭上取下來,骨頭在外面石頭打的簡易灶上燉上,滷菜煮上後,一看做豆醬的黴黃豆已經曬好了,沒有水分可以直接開始做醬了,瑾俞只能打消了上山的念頭,下午就開始做豆醬了。
雖然現在天氣還不夠熱,曬出來的醬不算很好,但是沒辦法,黃豆泡了水也不能一口氣全吃了。
用新鍋煮了一鍋熱水兌上鹽和糖等著放涼,瑾俞把事先炒好的辣根,還有幾味香料拌在黴黃豆裡,裝進胎最薄的那個罈子,再把兌了鹽的水倒進去,乾透的黴豆子有些還浮在水面上,用乾淨的竹勺攪拌了下,蓋上給木子扯了做裡衣的白布,扎進放在太陽底下曬幾天就好了。
“瑾俞,木子和瑾天進山挖竹筍去了,讓我回來和你說一下。”
“欸!來了!”
瑾俞剛剛端了針線籮子出來在廚房坐下,門外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等她出來只看見一個挑柴的背影往村裡的方向去了。
這還是第一個來這邊沒有進來的人,瑾天和木子大概是怕回來被自己阻止自己偷偷跑去山上的,也不好去把人追回來,瑾俞只好返回廚房繼續研究裡衣該怎麼縫了。
女掌櫃裁好的料子,現在拿在瑾俞手上全部都長一個樣,她實在無從下手,偏偏父親又去了菜地,她要找人來問問都沒法。
最後想起木子那套被刀砍的七零八落的裡衣,之前她把那破口縫的像蜈蚣一樣,木子抿著唇看了半晌,最後勉強的穿上,沒有出一日,原來破的地方還是破了。
木子和瑾天的衣服放在他們屋裡,沒有衣櫃和箱子,就用了一個編得細密的竹筐裝,瑾俞很快就找了出來。
拿出來攤在竹編上,破口的地方還是沒有縫好,瑾俞控制住自己不拿剪刀把那縫得亂七八糟的線剪下的衝動,按照大小長短把那幾塊女掌櫃裁出來的布找的她們應該在的地方,還用綵線給做了記號。
把木子原來那不知道好了多少的裡衣收好,瑾俞在空中劃拉實驗了幾次後,才斟酌著開始下針。
雖然手藝不行,但瑾俞一向靈巧,有關手工活做的都不錯,唯一遺憾的是,做衣服這樣的大工程,她還是第一次。
一口氣縫了一隻袖子後,等到最後一針她才發現中間一段的線沒有拉直,現在那裡有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