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氣得直髮抖,這送肉給瑾家老宅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記吃不記打,父親就這短短几天,這才剛剛有了能吃飯的路子,難道就忘記被人掃地出門,住進那四面漏風的破草房的吃的苦了嗎?
深吸了一口氣,為父親的愚孝還有這何氏的不知好歹哀悼。
不怪何氏理直氣壯,怪只怪送臉給人打的父親,太看不清事實真相了。
“大伯母也吃了那些東西,準備變狗亂咬人了嗎?”瑾俞譏諷道,“萬物有靈,食物是天賜給眾生的,你還是積點口德吧!免得折了口福,後悔莫及。”
古人相信怪力亂神這一套,瑾俞也不客氣,一套話說得何氏臉色大變。
“好你個死丫頭,居然敢詛咒我……”
“何秋月!”岸上傳來一聲暴喝,瑾俞扭頭只看見她大伯瑾良信卷著褲腿,飛快的從岸上下來,“你一個大人,為什麼總和孩子過不去?”
“你不知道你那弟弟多缺德,就這誰都不吃的東西敢送來給我們吃。還以為他好意呢!簡直是埋汰人!”何氏指著瑾俞裝在籃子裡的內臟對瑾良通道,早就忘記了早上吃的時候感覺那就是人間美味。
“怎麼就不能吃了?我看你吃了也沒有埋汰,反倒是你自己把自己埋汰了!給我滾回家去!”
“那東西哪能吃啊?往年咱們家殺豬都不吃這東西,哪次不是送給那殺豬的做工錢呢!”
“好了!”瑾昌明呵斷了妻子不依不饒的話,轉而尷尬的對瑾俞道,“瑾娘,你大伯母就這麼一張嘴不饒人,你別往心裡去啊!”
“我不會介意一個我不看重的人說什麼,不是我家的人傷不了我的心,只是為我父親不值。那一口吃食也是他和我娘捨不得吃給你們送去的,沒想到好話沒有一句,反倒做了壞人。我就問問大伯母,我們二房到底哪裡對不住你,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使勁的踩我們!”
瑾俞特別的平靜,她一向恩怨分明,父母瑾天是自己的家人,如果他們做了對不住自己的事情會傷心;何氏這些人從她穿越過來的第一天開始,瑾俞就沒有把她們當做自己的家人看待過,傷心更加談不上。
面對瑾俞的質問瑾昌明羞愧的低頭,拽著妻子的手更加用力。
“瑾娘,是大伯沒有教好你大伯母,以後不會再讓她來找你麻煩了。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哪!”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明明是瑾老二……”何氏不服氣的想要說什麼,被瑾良信一拽,硬生生的打斷了。
“閉嘴!給我回去!”
“我不回去!憑什麼我要讓著她!”
“你若是還給胡言亂語,就給我回下河鎮去,別再回來了!”
“殺千刀的!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你這樣動不動就要休妻的嗎?”
“住口!”
瑾良信拉著肥碩的何氏跌跌撞撞的回去,在何氏不甘心的罵罵咧咧聲裡等到了岸上發現菜籃子忘記拿,又匆匆忙忙的回來,瑾俞忙活著自己手上的事情,沒有在去關注那女強男弱的夫妻倆。
有些明明可以避免的錯,源頭上就是因為太縱容了。
心裡對何氏說的瑾家從來不懂得做滷菜,也不懂得處理這些內臟瑾俞不往心裡去。
往常家裡是老太太李氏當家,瑾俞身為一個不受寵的小輩,自然是輪不到她說話,現在逼上梁山只能吃草根樹皮的時候,人的潛力是萬能的,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區區一個吃食,怎麼會難倒一個飢餓的人。
搓洗乾淨放在一旁,照例拔了一些野蒜和薺薺菜洗乾淨準備一會兒午飯是炒炒,瑾天去挖野菜現在還沒有回來,估計是趕不上今天的午膳了。
“姐姐,好了嗎?”
木子幾步就到了跟前,瑾俞還在剝野蒜上的枯葉。
“你怎麼知道我洗好了?”瑾俞蹲了許久腿痠,乾脆坐在石頭上剝皮,頭也不抬的問木子。
☆、第一百零五章細膩的讓人窩心
“我聽見你和他們吵架,爹不讓我出來。”木子隨即坐在瑾俞身邊,小心翼翼的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木子。”瑾俞手上頓了頓,還是選擇繼續做事情。
“姐姐,你別生氣。要是心裡不舒服,和我說。”
“……”
瑾俞這一刻真的忍不住眼眶發熱了,明明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細膩的讓人窩心。
“謝謝你木子,姐姐一點不舒服都沒有,聽你的安慰,姐姐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