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怕姑娘們吃酒傷了身子,叫我過來送一罈雪芝釀,這酒已經在雁榮堂後花園的大樹底下埋了有六年了,最是清甜好喝,也不容易醉。”
說話間,早有小丫鬟進去通傳。
傅沅和謝茹幾個正說笑著,就聽到外頭有小丫鬟進來回稟,說是老太太怕姑娘們醉酒,派平嬤嬤過來送壇雪芝釀。
聽著小丫鬟的傳話,眾人才轉過頭去,就見著有丫鬟領著平嬤嬤和半松從屋外進來,半鬆手裡提著一罈子酒。
傅沅心中詫異,她知道這酒一直埋在雁榮堂後花園裡,這會兒怎麼卻是平嬤嬤送了過來。
傅沅想起池嬤嬤說大太太這些日子時常去雁榮堂陪著外祖母說話,心中便有些明白過來。
不等傅沅開口,一旁的謝琦就笑著開口道:“嬤嬤今日不陪著母親,這麼抽空過來了?”
平嬤嬤福了福身子,笑道:“太太這會兒在雁榮堂陪老太太說話,老太太原是想叫池嬤嬤送過來,正好池嬤嬤在偏房裡看帳,太太就說不必勞煩池嬤嬤走一趟了,便叫我給姑娘們送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平嬤嬤的目光不自覺落到傅沅身上。
傅沅聞言,卻只莞爾一笑,道:“勞煩嬤嬤親自跑一趟了,正好有這一桌子的菜,嬤嬤若是不嫌棄,就坐下來陪我們吃上幾杯酒,別叫嬤嬤白跑一趟。”
平嬤嬤原以為傅沅會多問一句,這會兒卻見她只道謝了一句,就邀她坐下來吃酒,眼底露出一抹詫異來。
這表姑娘,真是一日一個性子。
那日還拿話落她的面子,今個兒卻是一副溫和有禮、待人熱情的模樣。
她平日裡雖有些臉面,可到底是個奴才,哪敢和姑娘們一塊兒坐著吃酒,推辭了幾句,就告辭退了下去。
謝琦朝她這邊看了一眼,眼底露出幾分瞭然來。
“我怎麼瞧著,平嬤嬤有些怕你?”謝琦自然知道那日平嬤嬤被傅沅為難的事情,忍不住道。
傅沅聽後笑著說:“那是你看錯了,她雖叫我一聲表姑娘,卻是你家的奴才,我哪裡敢得罪了她,更別提她會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