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向瀧仙之,瀧仙之也正看向她,可是在瀧仙之的臉上,除了不明她意圖的疑惑再無其他。
在鎮雲魄想要進一步靠近古井的時候,狂風乍起席捲著滿地的枯草屑來迷惑她的視線。
兩枚“雲魄”打在風穴上,這陣忽起的怪風就應了一縷青煙戛然而止。
鎮雲魄心中一喜,那些邪物忌憚她靠近那口古井。
這正說明古井就是她和瀧仙之的出路,就在她思及至此的時候,半空中迴盪起一道詭異的嘲諷,“出路也是亡命之途!途中多舛,二人相伴去,一人生!一人、雖生猶死。”話已止,那話音夾雜著飛沙走石向瀧仙之反撲而來。
鎮雲魄見勢大驚雙手捉住瀧仙之的衣襟,也是此時,瀧仙之的胸口忽閃白光,光芒阻隔了那些來勢兇猛的怪風。
半空中去了濁氣,若秋風掃落葉一般,眨眼的功夫就變得清泠了。
兒童稚嫩、奶氣的嗓音在那轉瞬之後迴響開來:
“翠微清幽曉龍吟,汪洋沉溺知玄嗚。爍熠凜凜聽虎嘯,暮光之城聞鳳鳴。破古木龍以騰,得臨淵玄復行。令刃相向虎可躍,抱薪救火鳳槃成。辭藻中意無人了,嗔之雲者空呻吟。莫道詩文怪,無人能解湘攜情。”
鎮雲魄只管聽那邪物叫囂和兒童朗朗如誦的禪機詩文,竟沒注意到瀧仙之氣若游絲。
以為瀧仙之是在嚇自己,鎮雲魄試探地放開手。
方鬆開手,邪氣捲土重來將他們二人一齊掀入古井深處。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夜嗚谷(求訂閱)
鎮雲魄幽幽而眠,對他事沒有感覺。
朦朧之中,一名病怏怏的女子在執筆寫信。
似是寫完了信,女子對著左手腕上會發光的玉腕喃喃自語。
(所謂玉腕:即是較之玉鐲寬一些的首飾。)
仔細觀之,她似乎也不是在自言自語。因為,每當她說完一句話,手腕上的東西都會忽明忽暗一番。
努力去看,反而看不清那女子的容顏,只看得見她的一身紫衫,女子的書信彷彿為的是與誰訣別。
鎮雲魄只覺眼前忽閃了一下,就見一名與方才女子同一穿著的女子被一名身受重傷的男子摟在懷裡,憑藉男子的唇形,鎮雲魄看見了“這一別,將成永遠”幾個字。
男子話罷,她懷中女子先行靈魂出了竅,鎮雲魄不怕鬼,所以直視過去。
那一縷幽魂,迴轉身姿一刻,鎮雲魄大驚失色。
那不是她娘嗎?她娘怎麼會在別的男人懷裡?怎麼會死?那男子的樣貌她也是看見的呀,不是俎玉!
想要上前的意願,因為腳下的寒意而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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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嚴寒,萬里皚皚。讓一般人置身其中,彷彿在冬之王國,冷冰冰、硬生生的。
一人一物,緩行到一個山洞的外面。
他和它應該是野外閒行偶遇上了大風雪,才要進這山洞來躲避一下的。只是,看著男子的方向如此確定,他又像是經常來這山洞。
男子定式地走向山洞,才走了一半不至裡面的地方就停住了。
“今天似乎不止是我們。”溫溫的聲音漸漸飄落到腳下快被雪湮沒的小龜身上。
他的視線從小龜的身上再次移開,眉梢略微上揚。
若有所思了一會兒,緩步中略加了些速度。
玄色的外袍、短靴、外加一件同色系的裘制披風,他大概是在為不應該有人能找到他的地方而驚奇,才靠近了那個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
“早說過你該去睡覺。”這男子彷彿真能與那小龜聊天一般,不溫不火地應了一句又轉頭看向他好奇的事。
“你說,她是從哪來的?長老們的說辭會是真的嗎?”望著眼前這個顯然已經凍僵了不可能再活過來的人。男子顯得更加有興致了。
一邊問一邊伸出一根手指去觸碰身體外已結了厚厚一層晶瑩剔透的“冰棺”之人的面頰。
在他手指碰到冰面的一瞬,男子詫異的縮回了手指頭。
數輩來,能闖入他們夜嗚谷的“外族人”並不少,但是能在溟露城出現的卻並不多。
即便不多,也不會出現這種讓他措手不及的情況。
“冰棺”居然解凍了,不!確切地說,它是碎裂了。
“……”他自生下來到現在經歷過關於被“冰棺”葬下的人還可以“解封”。
解下身上的披風將這個特殊的人如襁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