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石階上,語不成句。
“不用盼下輩子。”聖瀟湘步上石階,立在門前輕輕一嗅。
立即伸出手去輕推那門,“送他去受刑!還愣著做什麼?”
沒有再嘗試推門,只是眉峰一凜,望向護衛甲。
“長…長老,不知屬下所犯何事?要受此重刑?”護衛乙身畔突然出現同樣衣著的幾個人,左右抓住他的手臂,便要拖他去受刑。
百日萬剮之刑。想想便讓人寒毛直立。
護衛乙以為是自己在大言不慚時觸怒了長老,所以抱有一線希望。
“你還有臉問長老?門板被爐火烤溫了很好睡吧?沒有一個時辰門板能熱成這般?你們幾個快撒出‘魂衛’去尋少主,不把少主毫髮無損地帶回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後出現的人中為首的一個人斗膽上前,以手指觸及到門以後。手心一下子就驚出冷汗來。
恨自己怎麼就點用了這麼愚昧無知的屬下,此人表面上鎮定自若。
其實已肝膽俱寒了,‘這下可如何是好?少主哇!您可得安然無恙地回來,不然屬下就活不成了!’
初冬的幾場雪紛紛揚揚地將大地鋪滿,鎮家老宅的後巷中一團雪白在一點點地移動。
‘沒事兒把院牆修那麼高做什麼?會輕功的嫌它矮,不會輕功的誰會冒險爬這麼高?’白色的“那團”正是鎮雲魄,為了不剛出房間就被逮回去,她可是準備很久了。
從頭到腳一改玄色的主調,一色的雪白。
要不是有那雙眼睛露在外面,還真能隱入雪景之中不為人發覺呢!
用手揉著自己勇敢地從高處跳下來後摔得發疼得屁股,心裡一直在“問候”修葺院牆“不夠”專業的人。
隔著頭上戴著的狐裘帽子敲了自己一下,恨自己怎麼就沒纏著聖瀟湘學點兒功夫。
學上一星半點兒也不至於輕鬆地逃出房間,卻用上近一個時辰的時候“躍”出院牆。
(誠然,某人因為記不全過往,就連自己是會一星半點兒功夫的事情也記不得了。)
“姑娘,小狐是冤枉的。”頭頂傳來幽幽的“叫屈”聲,守在自己皮毛邊上的狐靈在鎮雲魄身邊來回地轉。
“你們要是能幫得上忙,才可以做交換條件讓我幫你們。”“你們”指的是她這渾身上下穿著的狐裘。
數日前,鎮雲魄央求聖瀟湘陪她一起出去逛一逛。
然後,“很巧”地從一個滿身殺氣的獵戶手中,將他所有的“好貨”都買了下來。
“巧”自是再“巧”不過了,鎮雲魄只不過是在出門那天的前幾日,卜算出自己會買下它們。
一窩狐族中血統純正的白狐,在下人付錢時,她順便記住了那獵戶的模樣。
“姑娘當真肯幫我們救出王?”獵戶能將東西賣給鎮雲魄當然絕非巧合,一個普通的獵戶哪裡有把它們這等身份“一窩端”的能耐?
拼盡整個家族的靈氣,衝出一條血路才讓幼小的“王”沒有慘遭殺害。“怨念”因殘存的妖力支援下來,為的就是等到鎮雲魄。
它們活著時雖為妖,卻也聽過各路“邪靈”說起過鎮雲魄的本事。
只要她肯幫忙,定不會有辦不成的事。
“我可沒許諾什麼,我說過了!只有你們幫了我,我才會幫你們。”說話間,鎮雲魄已繞了兩圈來到繁華的夜市裡。
鎮雲魄才不會那麼呆,青天白日地“出逃”。
只是,這趕著暮色跑出來也有“弊端”。
例如她承襲了母親的缺點,有些輕微的“夜盲”。
那個詞是母親常說的。所以紫哥哥才會在她“看星星”的時候跟著她。總是那樣。
目光掃到路邊的一家小攤。那有她喜歡的“肉湯麵”。
一天都因為要“逃”出來而興奮,根本沒吃什麼東西。
站在對街就聞到小攤上飄來的湯汁香氣,邊向那小攤走邊解下腰間用一隻小狐狸皮製成的錢袋。
快走到小攤前正好開啟錢袋,向裡頭一看。傻了!
小臉立時由喜悅和興奮的笑容垮了下來,料想是自己因為要跑出來太高興了。
竟只拿了裝著“雲魄”的袋子,用著方便的銀兩袋忘在榻上了。
鎮雲魄正氣得直想跳腳,兩枚“雲魄”攥在手裡,把手硌得生疼。
一個灰影迅速從她身邊擦過,手上的錢袋也跟著不見了。
“姑娘,你的錢袋。”狐靈們驚見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