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不提,單單不能三妻四妾這一條,一個一國之君就斷然做不到。’
“誰說的,那是在你們這個時代。在我們那裡,只有一夫一妻制,一個男人娶許多女人是觸犯法律的。真是個老古董,孤陋寡聞……”姒寒雨已經坐在“周公”的棋盤對面等著與其對弈了,所以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含糊。怎奈齋暗塵天生就聽力異於常人,小女子“編排”他的話,他可是一字不漏地聽了個遍。
“時代?那……”再問這話時,齋暗塵淺淺一笑,閃爍的眸子如星辰一般在秋之夜深邃。靜好如這夜,一向聒噪的人兒恬靜如嬰地窩在他懷裡沉沉、毫不設防地睡著了。
唇邊溢位了由心而發的笑,‘時代?那該是一朝或是幾朝的意思吧?可是放眼望去,還沒有哪個王朝立下過她口中所講的一夫一妻,還會犯法?準是哪日在夢中嫁了如意郎君,此時又犯糊塗了。孤陋寡聞這詞倒是不難理解,只是這老古董?大約也不是什麼好話!’以手指在姒寒雨鼻尖上颳了不輕的一下,惹得睡夢中的人兒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這還不算,像是“報仇”一般,小手胡亂抓住了方才那隻讓自己不舒服的“魔爪”。齋暗塵沒有抽回身,一是怕驚醒姒寒雨,二來也想看看這個潑辣的小女人都睡著了,還能對他怎麼樣?
許是他的手“太大”,而她的手實在小。小手很努力也不過擒住了“五兄弟”中的“老二”和“老三”,結局?讓齋暗塵後悔不已的事情發生了。姒寒雨的“攻擊性”不僅在清醒的時候這一點,他算是深深地明白了!
小女子抓住他的手以後,直接就把他的手指送到唇邊,“狠狠地”咬了一下。方進口時,齋暗塵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樣,隨之而來的真實痛感把他拉回現實中。
翌日,馬背上。
“姒寒雨,你坐直些。咱們跑得又不快,休要耍賴伏在我身上。”姒寒雨今日溫順地坐在了“小版”齋暗塵身後,只是因昨夜的種種,在他心中產生了半絲異樣情愫。此刻,姒寒雨正毫無意識地貼在他背上,那柔柔的手臂從後面圈住了他的腰。自姒寒雨周身散發開來的女兒家身上獨有的香氣時不時地竄入他鼻中。講了一句,小女子不理他。他便轉盼到身側不遠的孤月影,“影……”他本想提議自己與孤月影調換共乘一騎的人,可話到了嘴邊又止住了。
想到姒寒雨將整個身體貼在姒寒雨的背上,心“咯噔”一下。隨即,自己也被自己的反應嚇了一跳,‘齋暗塵!你清醒些!她有什麼好?脾氣壞、得理不讓人、怪里怪氣、沒有大家閨秀之風範,還……’與自己爭辯了一下又頓住了,權衡了一次,這些實在也算不上什麼缺點。他樂意與姒寒雨鬥嘴,不就是因為這些“缺點”麼?
“齋小公子!”齋暗塵正出神,忽然聽到了小詩有些急促的聲音。
“嗯?”人體的本能讓他望向小詩,從那焦急的目光中他讀到了有事發生。
“咱們且找個地方歇一下吧?小姐的臉色,好像很不對勁!”餘光瞄見其餘兩騎上的人都安好的同時,小詩的話讓並駕齊驅的其他人都能聽清楚。最起碼,除了被議論的人以外都聽得清楚。
聽到小詩這麼講,他猛然警醒。
‘是了,一個半時辰了。’齋暗塵心中默唸的一個半時辰是什麼?素來愛與他鬥嘴的人,一個半時辰一句話也未講過,就是他方才出言不遜,她也仿若未聞。心中一下子就沒了底,人在他身後,想看又看不到。齋暗塵本計劃好的路線因這突如其來的事而中途耽擱了一些。極早發現畢竟是件好事,若姒寒雨有個閃失,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被姒寒雨說中了,他身負上乘醫術。只將手搭在姒寒雨的手腕上那瞬,他便心中有數。再看到右手食指上那隱約可見的齒痕,不禁有些悵然。
“小公子,我家女兒到底怎麼了?”山間大路邊,姒寒雨緊閉雙眼躺在鋪著披風的草地上。敏慧憂心地問著,這麼寵溺的獨生女若有個三長兩短,她還能活麼?齋暗塵到底“還小”,不能讓她完全信服。
“她許是晨間起得早,著涼了。現在有些體虛,在發熱。月影,我兄長留下的‘拂韻丸’呢?取來一顆給姒姑娘吃。”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為的是不讓姒家雙親過於擔憂。看上去,姒寒雨發熱是因為昨夜著了涼,可卻不盡然。齋暗塵診出姒寒雨有天生的心脈受損之兆,但是姒家的二老顯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有這樣的病症。
“公子,拂韻丸……”鮮少開口的孤月影大惑不解,‘少主明明說這姒家小姐是發熱,可為何要用拂韻丸?’那“拂韻丸”何其名貴且先不講,單講這藥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