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言外之意就是,他不應該只有這麼大。而且,正有什麼事迫使他不能安於現在的“成長速度”,急待去辦。
見姒寒雨聞言而不作出回答,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帶姒伯父、姒伯母一起走,並不是要以此做以要挾。若你怕我還有其他的企圖,我送你們出忘憂以後,找個遠點的地方讓你們安頓下來。只有我和孤月影知道的地方,到時我每月去你那兒呆上幾天,可好?”若論城府,姒寒雨絕不相信齋暗塵是個心思“淨如泉水”的人。他的城府,不亞於朋來、休原,只是他既有城府卻偏偏又在此時“開誠佈公”,一時間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齋暗塵。
姒寒雨與齋暗塵相遇至今,他從沒對她正正經經以這樣的商量口吻說過話。
“講好了是要去你家玩兒的,我方才只是好奇,你是如何說服我爹的。”姒寒雨選擇相信,但不是相信齋暗塵,而是相信姒伯年。不論如何,他是不會坑害自己女兒的。姒伯年向來都是個極其古板的人,回憶起姒伯年之前和她講話時是一副欣然的表情,姒寒雨便不擔心齋暗塵是以什麼“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之類的荒誕無聊理由將她父親說服的了。
所以,姒寒雨麻利地找了兩件壓箱底的合身男裝放進包袱裡。
“咦,是我眼花了不是?”姒寒雨鬆了口氣,尚未出言反對。齋暗塵心中也舒了口氣,又恢復了往日痞裡痞氣的“小流氓”作風。特別是隱約見到男裝以後,嘟了嘟唇。
“自不是你眼花,要走也得婉轉些。”姒寒雨還是比較習慣齋暗塵這個樣子,撐起一件已摺好的男裝比量在自己身前,衝齋暗塵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這樣穿太惹眼了。”不用姒寒雨穿戴整齊,齋暗塵就能想象得到,著了男裝的姒寒雨會多“扎眼”。
“會麼?”扯著衣衫低頭仔細看了一次,“我就是覺得怕溜出去玩兒太明顯,才讓小詩去幫我做的。好在這幾年,身子沒太長,應該還能穿。”這兩件衣服都是她三年前讓小詩偷偷跑出去給自己做的,那時她以為會有別的用處,現在也確實有了用處了。
“是…沒什麼變化。”齋暗塵上下打量了一番姒寒雨的身材,除了臉蛋越來越漂亮,性感倒是一點兒也沒有。總結一下,‘這丫頭的確不適合勾引男子,呃……’齋暗塵想到這兒不禁為自己的想法咋舌,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歪了。
“齋暗塵,得罪我,對你有益處麼?”姒寒雨黑著一張臉,語氣也陰沉了許多,把手中的男裝往床上一扔。
“是沒有,即刻出發!我在外頭等你。”話一講完,方吐了下舌頭人就不見了,空留了已和好的門與姒寒雨對望。
直到上了馬背,她才知道自己這個老爹還真是純純地被她給“貌相”了。三個大男人外加她們三名女子,正好用三匹馬就搞定了。她原以為,他們是要乘車的???
老爹自然是美美地抱著她娘,姒寒雨主動打起了孤月影的注意。悲劇的是,父母雙親都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她指著齋暗塵問二老他不是男人嘛?二老幹乾脆脆地以“他還小”回絕了姒寒雨,小?等他變大了,爹孃一定後悔死!
他們出了城,他們就這麼出了城?只用了半天,入夜就跑到了都城外的小鎮裡。彷彿是事先安排好的,他們直接敲開了一所民居。用齋暗塵的說法,是他哥哥為他們打的頭站。三間相連的簡單屋舍姒伯年夫婦一間,姒寒雨和小詩一間,齋暗塵與孤月影一間。齋暗塵的房間居中,理由是保護二老亦或兩個弱女子都較為方便。
‘出於幽谷,遷於喬木?這詞,似乎在哪兒聽過?’姒寒雨正伏在窗邊琢磨姒伯年白天與敏慧說的話,想了一會兒,‘大略是鳥兒飛離深谷,遷到高大的樹木上去。賀人喬遷或官職升遷的辭,爹爹講話必有深意。什麼意思呢?深谷?忘憂那麼大的都城那般繁華,怎麼能用這麼不恰當的詩來形容呢??’
姒寒雨有一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原以為自己又生在了一個其樂融融、平凡安逸的小戶人家,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是最近這陣子,愈是遇到事兒,就愈發現她這世的父親是個高深莫測的人。所以,她執著的去揣度父親的話。就連平時要先守著她睡下的小詩都伏在搖曳燭火的桌邊睡著了,她還是在想,因為無聊又偏偏失眠了。若不是有好事存在心裡急待它發生,姒寒雨是不會失眠的。上輩子是,這一世更是如此。
忽然,窗邊晃過一個人影,下意識地往身後縮一縮。她可不會傻到往外跑,一不會武功、二沒有心上人,重複電視裡的劇情?她圖什麼呀?不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