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仇報的大混蛋。
一家人紛紛側目。
楊雁回瞧著爹孃和兄長,納罕道:“你們……這樣瞧我做什麼?難道我不應該維護自己的夫君?”
……
飯後,楊鴻與妹妹在書房裡談及近來的事。他問道:“你知不知道彈劾妹夫的,都是什麼人?”
楊雁回道:“左僉都御使王斯禮。”這是讓她印象最深的一個名字了!王大舅真是個蠢人,事到如今竟然還看不透秦明傑。雖然王大妗子很討厭想吞了她小姑子嫁妝的秦家,尤其是秦芳拿著嫡母嫁妝賞賜給丫頭的事傳出去後,王大妗子更是人前人後都要踩秦家幾腳,順便踩威遠侯夫人幾腳。但是,王斯禮竟然一直和秦明傑交情不錯。
楊鴻想了想,道:“我記得這位王大人,如今終於升官了。他好像是致仕的秦尚書的妻兄。”
“就是他。”
“還有別人麼?”
“還有好幾個”楊雁回將自己還記得起來的人名都報了一遍,“中書舍人卞修,工部主事楊庭,監察御史孫淼,鄭繁,翰林高文詳……”暫時就記得這些了。一個個官不大,還挺喜歡管閒事。她要是俞謹白,有那麼好的功夫,就偷偷拍這幾個傢伙悶磚。楊雁回恨恨的想!怎麼能這麼誹謗她丈夫呢??!!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楊鴻想了一想,皺眉道:“這些人都和秦明傑有關係。比如那個高翰林,他也是京郊人,他參加鄉試那年,主考官是秦明傑。卞修和楊庭高中那一年,秦尚書正好是會試主考官。這幾個年輕人,都算得上是秦尚書的門生了。孫御史和鄭御史與秦尚書是同年,不過不如秦尚書官運亨通。他兩個人這些年卻一直起起落落,如今竟然被降為了七品監察御史。”
楊雁回忙問:“大哥的意思是,事情可能和秦明傑有關?”
楊鴻道:“也許是巧合,也許是秦明傑暗中授意的。只是秦尚書是清流文官,妹夫是武將出身,兩個人年紀也差了二十幾歲,按理說應當是不會有過節。但這次既是衝著方都督來的,或許,方都督和秦尚書有什麼衝突?”
楊雁回道:“方都督也是武將出身,又是勳戚。跟秦尚書也是八竿子打不著。”
楊鴻蹙眉道:“但是秦尚書的女婿,與方都督還是有過節的。”
楊雁回道:“你是說,爭後位那次?”曾經,方家支援薛皇后,而霍家支援申淑妃,最後薛皇后贏了!
楊鴻道:“或許是那次,或許還有別的齟齬,這些就不是你大哥我能知道的了。”
楊雁回感嘆道:“大哥已經很厲害了。提起這些京官,竟然如數家珍,將他們之間的關係都摸得這麼清楚了!”這什麼腦子?這打得什麼主意?
楊鴻笑道:“要查這些並不難,又不是什麼秘密。”
楊雁回卻道:“可是尋常人,誰會想著查這些?大哥看來是有意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啊!那怎麼今科春闈不去考試,非要等下一科?”
鄉試多在秋天,故又稱秋闈,鄉試考中的舉人,多於次年二月參加會試,又稱春闈,高中者乃貢士,中式者於下月應殿試,殿試一般是不會落選的,一個進士出身是跑不了的。
楊雁回又道:“我還指望大哥考個狀元回來,榜眼、探花也行,進士及第呀,多風光?”反正家就在京郊,於京城貢院參加會試即可,又不用像外地舉子那般,還要千里迢迢上京趕考!
楊鴻道:“你想累死大哥啊?讓那些有本事去拼的人參加了鄉試,次年就直接參加會試吧。大哥覺得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累出毛病不值得。”
楊雁回道:“這倒也是。大哥參鄉試高中後,應酬多了好些,臘月正月裡事情本就多,咱家去年事情尤其多”還都是她的事,“若是二月裡又參加個累煞人的會試,便是高中了,身子累垮了,也不值呀。”
說起來,季少棠倒是參加了春闈。趙先生滿心想讓兒子也成為兩榜進士,也不看看兒子的身子骨受不受得住。季少棠才多大啊,往後日子長著呢,急什麼?這次季少棠會試落榜不說,還病了一場。如今也不知怎麼樣了。
這些都是邢文謙唸叨的。邢文謙催她寫新書時,不知怎地就提起了季少棠。唉,趙先生真是太心急了。
楊鴻聽了妹妹的話,笑道:“有那個備考的時間,大哥不如安安心心幫爹孃操辦操辦我家小妹的婚事。”
楊雁回一聽這個話,還是很感激大哥的。她的嫁妝,爹孃樣樣都想給她置辦好的。那時候,偏偏尋不到做八步床的好木料了,還是楊鴻跑前跑後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