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他老婆,各自找人彈劾我麼?兩個沒種的東西,我要是他們,我就自己彈劾我想彈劾的人。多大的事,還用得著我上自辯摺子,憑他們也配!”
俞謹白沒話說了。他早已習慣了自己有個這麼霸氣的姨媽。
蕭桐又道:“謹白,咱們該辦正事了。把你的心從楊雁回身上收回來,先替我好好辦差。”
俞謹白驚得差點栽倒在蕭桐面前:“乾孃是如何……知道她的?”
蕭桐仍是冷笑:“我想知道的事,自然有法子知道。你那點心思,休想瞞過我!”先唬住這小子再說。
俞謹白頓時對蕭夫人又佩服了好幾分。怪不得人家是忠烈侯呢,這種事都能查到。他連想查一下楊雁回近來遇到了什。麼事才會說出那番話,都查不到。
“瞧你那點出息”蕭桐板著臉道,“不知道把心思用在正道上,整日裡胡想些男盜女娼之事。”
俞謹白不樂意了:“蕭夫人想讓我做什麼直說就是,何必把話說這麼難聽?你那‘正道’的意思,我清楚得很。只要對你老人家言聽計從,那就是我在走正道了。”
蕭桐拉下臉道:“什麼叫我讓你做什麼就直說?我是為了我自己麼?”
俞謹白又沒話說了。
蕭桐道:“從明兒起,你想法子幫我打探范家、霍家、申家的訊息。這三家都是門客眾多,但是深得信任的,也就是那幾個。我將他們的資料全給你,你幫我盯著這些人,最好能想辦法套一下口風。”她回京這麼些年,身邊得用的人,早被別人摸清了。還未被外人知曉的那幾個,都另有要緊任務。此事只能叫俞謹白去辦。這小子功夫好,腦子也靈光,又跟著師父在江湖上歷練過,想來打探個訊息也不難。至於宮裡的情況,她自有辦法知道,就不用這小子去打探了,俞謹白也沒這個本事。
俞謹白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蕭桐說的話。
范家自然是範皇后的孃家。她已經效仿範太后,從孃家侄女裡挑了一個做了太子妃。臨終前又從孃家挑了個侄女進宮,封了貴人。范家這吃相真是難看,恨不得世世代代把持大康後宮。
申家說的是申淑妃的孃家。雖說是帝后情深,但皇后年老色衰後,皇帝到底也有了新寵。申淑妃是申家庶出小女兒,申家這些年一步步敗落,如今上下仍能安享尊榮,全因申淑妃受寵。偌大一個家族,榮辱竟全系在一個柔弱的女孩兒肩上。申淑妃為鞏固地位,也只得倚靠著申家另一個後臺——她嫡長姐,威遠侯府太夫人。
只聽蕭桐又道:“只要範貴人老老實實做她的貴人,申淑妃老老實實做她的淑妃,這兩個女人不要在無子的情況下肖想後位,也就算她們識趣了。”
俞謹白聽了蕭桐的話,心下便已猜到她的打算,忙問:“姨……義父知道你的打算麼?他……能同意?”
蕭桐美眸圓睜:“我要做什麼,還用得著他同意?”
俞謹白又沒話說了。
蕭桐又道:“事情要是辦砸了,別指望我去幫你提親。你小子有本事就去跟人家姑娘無媒苟合吧。”
俞謹白:“……”有這麼跟兒子說話的娘麼?
……
留各莊那邊最近又發生了一樁慘事。去了安定府的羅二郎夫婦,忽然身染怪病,一夜之間暴亡,只留下幼子無人照看。於是,族長做主,讓同族一對無子的夫婦收養了去。安定府那邊還派了人來,處理了羅二郎一家留在鄉下和京裡的產業,說是折成銀子帶回去,將來都留給羅二郎的幼子。
老太太出手果然狠辣!楊雁回聽胡喜梅說這些事時,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以後羅晚霞這個鐵板釘釘,硬的不能再硬的貴妾,卻是無孃家可靠了,只能一味倚靠著老太太,才能和秦芳分庭抗禮了。
對於羅二郎一家的遭遇,她連嘆氣都懶得嘆。那對夫妻逼死人命,賣良為娼,如今也不過是以命抵命。
胡喜梅倒是頗為感慨,道:“好好的一個羅家,眼看那日子也是過得紅紅火火,大房二房也都是兒女雙全,結果才這些日子,就家破人亡了。”
兩個女孩兒正說話時,秋吟忽拿著煮過的玉米棒子進來,說是楊鶴從外頭買回來的,叫帶過來給她兩個嚐嚐。
楊雁回道:“這時節的老棒子,我才不吃。”
秋吟道:“這是才下來的,是原先被雹子砸過的那些人家種出來的。二少爺正在那屋跟老爺、太太說這宗趣事呢,姑娘快嚐嚐吧。”
楊雁回瞧著那玉米個頭也不比她們收的小,只是玉米粒的顏色偏白一些,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