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反應,她自己的大腳趾頭反而隱隱作痛。
“都怪你!”楊雁回瞪著俞謹白,一雙大眼睛裡都要滴出水來了。這個模樣,讓她怎麼見人?
俞謹白看著小姑娘發愁,只好忍住笑意,伸手解救她的頭髮:“小妹妹莫哭,我來幫你。”
楊雁回的髮質極好,烏亮柔順,俞謹白將她粘在糖葫蘆上的頭髮撥開後,竟連一根頭髮絲也未粘下來。
楊雁回將一串糖葫蘆遞到俞謹白手裡,俞謹白呆愣愣的捏住串糖葫蘆的竹籤子:“這是謝禮?”
楊雁回伸手,默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又默默的從俞謹白手裡抽回那串糖葫蘆,苦著臉道:“頭髮上粘了好多糖,梳好的頭髮也亂了,都怪你。”
“怎麼能怪我?明明是你自己笨。”俞謹白忙著撇清關係。莊秀雲那狀詞,十有八、九是楊雁回想的。她怎麼一忽兒聰明到能想出那樣的狀詞,一忽兒又笨得連自家果園都不認得?這會兒又把糖葫蘆粘到了頭髮上。
楊雁回氣得又踢了他一腳:“你還說!”完了,大腳趾頭更痛了。
俞謹白嘆了口氣:“你第一次踢我時沒察覺到麼?我綁著沙袋綁腿。”
楊雁回簡直要氣暈過去了。
俞謹白當然不能真把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女孩氣得再不想理他,便不再取笑她了,好言好語安慰道:“莫急呀,俞大哥有辦法讓你見人。”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青緞錦盒,又從錦盒裡取出一支精巧的白玉梳子。那白玉梳子長約五寸,兩面各鑲嵌了一溜小而圓潤的白珍珠,一顆緊緊貼著一顆,瑩潤光澤。
俞謹白將她散亂的頭髮抿成一綹,再插上這小白玉梳子,壓住頭髮,且那位置正好遮住了粘在頭髮上的冰糖渣子。這一下,反倒將她打扮得更漂亮了。反正俞謹白端詳了幾眼後,覺得很滿意:“很漂亮,怪道姑娘家都喜歡擺弄這些個玩意兒,就送你了。”
楊雁回覺得這白玉梳子絕非凡品。玉質極好,上頭鑲嵌的珍珠雖小,也是精心挑選過的。想湊齊這麼多一般大小,且又圓潤光澤的珠子,絕非易事。她正待拒絕,忽聞一聲聲急切的叫聲傳來:“雁回?你去哪裡了?雁回?”
是楊鴻的聲音。
楊雁回忙道:“我大哥來找我了。”
俞謹白從她手裡抽出來那串糖葫蘆:“快去找你大哥吧。這個就當謝禮送我了。”
他拿著糖葫蘆,匆匆往巷子另一端去了。
楊雁回怔怔看了他背影片刻,他身姿極快,三兩下就出了小巷子不見了。這人真奇怪,他想知道大哥和林典史的事,如今大哥過來了,他自己問不就完了?何必還要躲開?大哥念在他幫了他們家一把的份上,也不好瞞他呀。反正大哥既能和高主簿青天白日的討論林典史,想來這事也不是大哥的秘密。幹什麼非要託她問?他就那麼見不得人麼?
楊鴻看到楊雁回站在巷子裡,便走了過來:“雁回,怎麼站在這裡?”
楊雁回這才回過身,向大哥行去:“額,大哥,我剛才看到俞謹白了。”她很自然的就把俞謹白賣了。
楊鴻擔憂道:“你又見到他了?此人或許並無惡意,可到底行蹤詭秘,來歷不明,身份也極為神秘。你一個姑娘家,不要總跟他接觸。”
楊雁回看楊鴻如此擔憂,便道:“只是看著背影像,便多瞧了幾眼,也未見得就是他。”她也沒有總跟俞謹白接觸啊。
楊鴻又指著她頭上的白玉梳子問道:“這是哪裡來的?”
楊雁回便笑嘻嘻道:“才剛在街邊花五個銅板買來的。好看吧?做得跟真的一樣。”
楊鴻不懂品鑑珠寶,加之對女人家戴的首飾無甚興趣,也沒細看,只是讚道:“戴著還怪好看的。”
楊雁回正要謝過大哥誇讚,就聽楊鴻繼續道:“可你現在是男裝!”
“…………”
楊雁回此刻已走出了巷子,滿大街上人來人往……幸好都沒瞧她。
她“哧溜”一下,縮回了巷子裡,一隻手拔下玉梳收入懷裡,又將頭髮隨便纏了幾圈,挽入了髮髻裡。這個天殺的俞謹白!!!
楊鴻默默瞧著妹妹理妝,不由嘆息一聲,總這麼稀裡糊塗的,真叫人操心。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碼字時,竟然不小心睡著啦。所以,木有能在凌晨左右更。
今天雙更。彌補一下前兩天斷更的行為好啦。
☆、賞賜(二更)
楊雁回悶悶不樂的跟在楊鴻身側走著,一路往客棧行去。楊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