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莊、楊兩家的騾車停在前面不遠一個客棧後頭,給了夥計六十個錢,著好生幫忙照看著些。楊鶴如此說,眾人便復又前行往那客棧去了。
楊雁回進了茶寮,在楊鴻和高主簿旁邊的桌上坐了,叫道:“小二,來一壺菊花茶。”
楊鴻側頭看了一眼妹妹,扯了下唇角,終究是沒吭聲。
只聽那高主簿道:“見到故人,招呼不打一聲便要走,楊賢弟可是看不起高某人麼?”
楊鴻忙道:“豈敢,方才因著是在縣衙公堂之上,著實不便敘舊罷了。”
高主簿忽又笑道:“我方才瞧著你們家和那莊家交情匪淺。想來那一紙訴狀,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高主簿的話音剛落,便察覺旁邊射來兩道極為不滿的目光。他不由側目看了一下旁桌之人,就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小子在低頭喝茶,便又收回了目光。
楊鴻既然能霸佔弟弟的功勞,自然也能霸佔妹妹的功勞,是以,並不澄清,只是淡淡一笑:“高主簿只是為著問這個麼?”
高主簿便不再說這些有的沒的,開門見山問道:“你真不打算考科舉了?明年二月裡的童子試……”
楊鴻道:“自然要去考。我從未說過不再報名應考。”
高主簿道:“這就好。去年你不應考,我還以為你寒了心。如今聽你這麼說,看來是不用我相勸了。”
楊雁回越聽越奇怪。其實她早就好奇過,既然楊鴻早覺得廖先生這個秀才已教不動他了,那就是說,他有把握考下來童子試。為何去年不去考?
明年再去考,他都已經過了十五歲生辰了。十五歲的少年小秀才,也著實算得上聰慧過人了。可卻又哪裡比得了十三歲的小秀才更令人震撼?
她還纏綿病榻之時便問過閔氏:“大哥為何去年不參加童子試?”是為人低調內斂,不想太出挑麼?
恰逢楊鴻進來瞧她,閔氏只低頭說了句:“他那時候身上不大好,錯過了。”便沒再提過了。
楊鴻並未將她們娘倆的說話聽分明,進來後,自然也沒再提起此事。
原來這其中是另有緣故的。
只聽楊鴻神色淡然道:“我又豈會因這一件事,便辜負數年寒窗苦讀?”
高主簿嘆息一聲,道:“林典史死得確實冤枉,我對他只有佩服的。也難怪你當初……”
“往事已矣,休要再提了。高主簿,家父母還在等我。”
高主簿只得與楊鴻話別。楊鴻起身後,便朝鄰桌叫道:“雁回,走吧。”
楊雁回這才起身跟了上去,嘿嘿一笑:“大哥。”
高主簿認真看了兩眼,這才發現,這小小子是個穿男裝的小姑娘,方才在縣衙的二堂外,她還膩在楊崎身邊呢。這小姑娘眉目如畫,腮凝新荔,長得頗為眼熟。他笑對楊鴻道:“原來是你妹妹。”
楊雁回朝著高主簿道了萬福,又對楊鴻道:“大哥,我還沒付茶錢。”
楊鴻無奈搖頭,從袖子裡摸出錢袋來,正要喊小二結賬,只聽高主簿道:“無妨,都算在我賬上。”
“如此多謝高主簿了”楊雁回脆生生道過謝,又從楊鴻手裡抽出錢袋,一陣風似的奔出了茶寮,“大哥,我看到前頭有賣冰糖葫蘆的,我先去買糖葫蘆了。”
楊鴻只得苦笑著對高主簿道:“舍妹自小被寵壞了,頑劣異常,還望高主簿莫要見笑。”
楊雁回來到前頭一個小巷子口,叫住正要扛起稻草扎的糖葫蘆靶子往前去的小販:“賣糖葫蘆的,等一等,我要兩串!”她那會就瞧見這個小販邊走邊叫賣,幸好這會還趕得上。
楊雁回將銅板遞給小販,又自己挑了兩支糖葫蘆拔下來。
小販復又扛起糖葫蘆靶子走了。楊雁迴轉身欲走,小巷裡卻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雁回妹妹,咱們又見面了,真是巧啊!”
作者有話要說: 還以為今天只上半天班,下班早,能早點更呢。結果,拖到六點多才下班。昨天更晚了,抱歉。
☆、糗事(一更)
楊雁回側頭瞧去,這才發現俞謹白正抱胸立在巷子裡,含笑望著她。她便進了巷子裡,甜甜一笑:“俞大哥好啊!俞大哥今兒個是特地來瞧熱鬧的罷?”
眼看她笑得又純又美,俞謹白眉毛挑起,眼睛睜得溜圓,反倒怔住了。這小姑娘今兒個對他的態度怎麼與上回截然不同?
只聽楊雁回又不好意思道:“那個……我……我不常去河邊耍,也沒見過人家救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