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聲。”
俞謹白垂首道:“是我不好,總叫姨母操心。”
蕭桐臉色陡然大變:“你不許再亂叫。人後叫習慣了,在人前也叫錯了可怎麼是好?”
俞謹白只得道:“孩兒知道了。”
蕭桐上前,輕輕撫著無字碑,彷彿在安撫小孩子一般溫柔:“你娘在天有靈,看到有子如此,也不知會欣慰還是會失望 ……我不時常在你身邊,自小便將你丟在了育嬰堂。我生怕你學壞,怕你因無人教導,便成了個庸物、廢人……你是不是怪我將你逼得急了些?”
俞謹白忙道:“姨……乾孃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你請了師父傳我武藝,又請了先生教我讀書習字。我能活到今天,全賴乾孃當日相救。我孃的死,其實與你並無干係,可我知道這些年來,你總在心裡自責。你生怕再虧欠我們母子,也怕教不好我,將來到了地下也無顏再見我娘。”
這個女人,時而張狂,時而端莊,時而粗暴,時而乖戾。可這些都是她的外表。她心裡的柔軟,別人很難看到。
蕭桐幽幽嘆息:“我虧欠的故人,何止你娘一個?你明知自己的身世非同一般,將來總有真相大白的一日。到了那時……”
“到了那時,我還是如今的我。”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學規矩!”蕭桐無奈道。
俞謹白便道:“難道乾孃想學?孔聖人都說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蕭桐唯有繼續嘆氣:“正經不了一刻鐘,又開始貧嘴。”
俞謹白笑道:“乾孃莫惱,我這就隨你回去還不成麼?待回去了,我自會向宋嬤嬤賠不是,她要打要罰,我受著便是。不看在她年紀大了,只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不會再那般言語無狀了。”
蕭桐仍舊是嘆氣:“我已打發她走了。要不你上門負荊請罪,再將人請回來?我是沒臉再去了。”
俞謹白大喜:“我就知道乾孃疼我,必不捨得叫我受那老虔婆的磋磨。”
“又說混話。”蕭桐伸手,推了他腦袋一下子。
俞謹白只是呵呵瞧著她笑。
蕭桐又深深看了一眼那無字碑,方對俞謹白道:“我知道你是個脫韁野馬般的性子。再忍忍吧,那個宅子困不了你幾年了。你先把自己的本事練好,總有用得著的時候。當年的事,我總覺得有蹊蹺。待時機成熟了,我必要你親去查個清楚。”
俞謹白聞言,一陣黯然。要等到什麼時候,才算時機成熟?
蕭桐看他感傷,便意味深長道:“朝堂風波將起,這一回,誰起誰落尚未可知。你且等著瞧吧。若那一位倒了,你外祖家定能沉冤昭雪。就連你的那位林典史,你都能幫他再討個公道!”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就知道二更會晚,沒想到會凌晨二點鐘才碼完字。
白天會照常更的,這一章算到昨天去喲。
大家新春快樂
初一二十四點前評論的妹子們,通通有紅包送呀。
☆、心有牽掛
“休打殺薄情郎,且喚來相見!”
午後時光慵懶,少女軟軟糯糯的嗓音湥�嵬褡���堇鍃髦楣鯰褚話恪�
只聽楊雁回拿腔拿調,學著說書人的樣子,竭力想象模仿著話本里的人物此時該有的語氣。
她的聽眾裡又多了個閔氏。
楊崎在炕上歪著,閉眼靜聽。閔氏一邊刺繡一邊含笑聽著,偶爾還會抬眸瞅一眼女兒。
閔氏覺得那《三國》、《水滸》都老掉牙了,想聽新鮮故事,楊雁回只得換了三言來唸。好在楊崎也喜歡聽三言,不至於出現眾口難調的情況。
楊雁回讀到這關鍵的一句,卻不肯再往下唸了。
閔氏又繡了幾針後,發現女兒還沒動靜,頭也不抬便催促道:“快往後講啊,怎麼停在這裡了?”
楊崎也睜開了眼:“後面呢?你莫非還要學那說書先生,故意停在一個地方,勾著人第二天繼續聽?”真是奇了,往常也沒見女兒如此。何況三言的故事那麼短,也不值得一個故事講兩日。
連閔氏都停下了手裡的針線活,抬頭去看楊雁回。
卻聽楊雁回道:“這《金玉奴棒打薄情郎》後面不好看。那金玉奴怎能與莫稽再做夫婦呢?竟還能恩愛有加?真是荒唐。依著女兒的意思,她便該告發莫稽意圖謀殺妻子,革了他的功名,罷了他的官,將他打回原形。反正他得來的這一切,都是依仗著金家有錢,供他讀書延譽,否則,他不過是個衣食不周的窮秀才罷咧。他既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