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過去,就會走過去幫忙提一把,這對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每次都能讓小姑娘感激涕零。
慢慢地任海發現,不管他再晚去飯堂,都能吃上冒著熱氣的好飯好菜,他稍一打聽,就知道原來是這個小姑娘特地給他留的。
偶爾有機會,他也會逗逗這個小姑娘說話,漸漸地也熟了起來,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歐陽秋,父親早逝,從小跟著母親生活,母親也是供電局的臨時工,不過身體不好,她初中畢業之後就把這個工作讓給了她,她就憑著這份臨時工的微薄工資養活自己和母親兩個人。
歐陽秋很知足地說,食堂的工作很好,每天都可以吃飽飯。
因為她的名字中有兩個字和自己默默愛慕的姑娘相同,所以任海對她也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平時有意無意地對她的關照也比較多。
這一次的事情卻真的是個意外,自從上次籃球賽上任海得知心愛的人已經嫁人的真相之後,心痛得無以復加,那段時間,他除了上班,其他的時間都躲在自己的宿舍裡面,默默地療傷。
看著自己為她而作的整整一本詩作,他忍不住深情地吟誦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何種心態,把自己吟誦的詩歌盡數用一盒空白的磁帶錄了下來,一遍又一遍地放給自己聽,在這個過程中一點一點地給自己療傷。
這是任海最大的秘密,他從來都是小心翼翼地藏著,不敢讓任何人知道,他自己是無所謂的,就是怕有心人的閒言碎語會傷害到無辜的她。
一段時間之後,任海覺得自己已經可以走出來了,就在他正準備把記錄著他的大秘密的筆記本和錄音帶都銷燬掉的那一天,他回到宿舍,卻發現這兩樣東西居然都不翼而飛了。
任海發瘋般地把整個宿舍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找不到,他陷入一種深深的恐懼中,直覺這件事情絕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惡意為之。
自從知道所有人都瞞著自己許秋陽已經成婚的事實之後,他就再也不是原來那個天真的大男孩了,他突然意識到原來這個單位裡有許多人都對他懷著惡意。
也許是因為他的外表,也許是因為他的身份,誰知道呢?雖然他不在乎,但是他不能讓對他懷有惡意的人,因為他的緣故而傷害到無辜的許秋陽。
雖然並不知道拿了這兩樣東西的人會怎麼對付他,但任海還是馬上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他去找了歐陽秋,請她幫一個忙。
萬一有人把他的筆記本或者錄音公佈出去,他會當眾承認說他喜歡的那個人是歐陽秋,然後歐陽秋可以當眾對他表示拒絕,不管是罵他流氓也好,還是當面給他一記耳光也好,甚至是到領導處哭訴,讓領導給他處分也可以,他決不會有半分怨言。
而且,作為補償,事情之後,他會想辦法給歐陽秋弄一個轉正的編制,讓她可以成為供電局的正式職工。
當時歐陽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在別人看來,幫這個忙她一點也不吃虧,還能換來一個正式工作,不管是工資還是待遇都會比原來提升一倍有餘。
頂多會被人說幾句太傻,連這樣的好男人也不知道好好抓住而已。
任海也覺得他這個處理方式是最合適不過,能把對各人的傷害都減輕到最小的了。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歐陽秋居然會說她答應他。
任海拉著歐陽秋,一直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才停下來:“你剛才為什麼要答應?”
歐陽秋小聲回答:“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我不想你丟臉。”
任海有些氣急敗壞:“丟一下臉又怎麼了,你突然這樣,叫我以後怎麼收場?”
歐陽秋平靜地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沒關係的,只要我們假裝相處一段時間,等事情平息了之後,再跟別人說我們不合適,分手就可以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對你的名聲很不好?”畢竟在這個時代,一個姑娘跟男人高調地談朋友,到最後卻沒走到結婚那一步,對這個姑娘來說,就是人生中的一個汙點了,對今後的談婚論嫁都是有影響的。
歐陽秋忽然微微一笑:“我原來只是一個臨時工,家裡的負擔又重,正式工不可能看得上我,就算要嫁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可是你答應過要給我轉為正式工,那我的條件就比原來好多啦,哪怕發生過這樣的事,也肯定能嫁得比原來好多了的。放心吧,我一點兒也不吃虧。”
任海並沒有被她說服,他擰著眉說:“但是你完全不必這麼做的,我答應過你會給你轉正就絕對不會反悔,告訴我你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