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那邊不過將小王氏當做王家與賈家聯姻的象徵,對小王氏也沒什麼照應,小王氏的父兄又是在外地做著小官,根本對小王氏的處境毫無幫助。史氏是個只管自個痛快的,賈政也不是什麼可以依靠的良人,小王氏因此頗為看重錢財,很多時候也顯得目光短淺,管家也算不得清明,常常被下人矇蔽。
顧氏是書香之家出身,講究的就是女子出嫁之後,就要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小王氏各方面多有不合格的,婆母什麼的也就算了,史氏那樣的人,面子上過得去也就行了,你再怎麼孝順也是沒用!但是對丈夫總該盡心盡力吧,結果呢,小王氏攏不住賈政的心,賈政簡直變成了有名的荒唐人,這叫顧氏自然是看不上小王氏了。
不過,如今見得小王氏這般,顧氏也是心中憐憫不已,真要換了任何一個人,嫁給賈政這樣的偽君子,也做不得更好了,小王氏好歹對之前王氏所出的賈珠視若己出,叫賈家的老人幾乎都要忘了,賈珠其實是先頭那位太太生的,又給賈政生了一兒一女,結果卻是到了這般田地,小王氏連自個女兒的婚事都做不得主,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家人給坑了。
人總是同情弱者的,小王氏如今為了女兒的事情變成了這樣,顧氏回去之後難免要跟賈敬說幾句,賈敬聽說之後,也只有嘆氣,又叫顧氏去安慰一下小王氏,元春的事情卻是難以挽回了,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元春如今也只能等著機會,什麼時候宮裡要放人了,好生打點一番,讓元春早點出來,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嫁了,小王氏還有賈珠跟賈璞呢,賈珠也到了成婚的年紀,若是小王氏一直病著,那賈珠的婚事也要落到史氏跟賈政手裡頭了。
小王氏聽到顧氏這般說,頓時清醒了一些,自家婆婆和丈夫能為了前程毀了元春,就能再毀一次賈珠,小王氏哪裡放心得下,第二天就掙扎著爬了起來。
小王氏生病,壓根沒影響到史氏跟賈政,史氏照舊琢磨著怎麼著將另外兩個孫女賣個好價錢,而賈政那邊呢,沒有小王氏管著,短短几天的時間,從賬上又支了上萬兩的銀子,一轉手就全花出去了。除此之外,賈政又看中了家裡的一個丫鬟,直接將人給收用了,也沒跟小王氏說一聲,小王氏那時候傷心元春的事情,下人也不敢拿這事去打擾她,結果,等到她知道的時候,那個丫鬟肚子都鼓起來了。
小王氏這邊剛見過了那個丫鬟,正琢磨著怎麼辦的時候,那邊賈政跑過來對著小王氏疾言厲色一番,一副不許小王氏害了賈家血脈的模樣,小王氏看著賈政那張老臉,深吸了半天的氣,才勉強按捺住了自個想要一把抓上去的衝動。
☆、第75章
賈赦穿著一身粗布短打,正小心翼翼地將一株正在盛放的金黃色牡丹移栽到一個花盆裡面,這牡丹名叫黃金樓,是一種金黃色的重瓣牡丹,卻是賈赦用牡丹與芍藥雜交出來的品種,花期比較長,芍藥都謝了,這本牡丹還在盛花期。
賈赦用牡丹芍藥雜交出了不少的品種,專門弄出了一個黃色的系列出來,不過也就是如今才算是性狀穩定了下來。
問題是,賈赦的旁邊還有一個老者,看著穿著一身普通的石青色的長衫,但是腰間懸著一枚田黃玉佩雖說鬚髮都已經花白,身上卻帶著一種攝人的氣魄。
賈赦將這盆黃金樓移栽妥當了,輕輕撥出一口氣,拿了毛巾過來擦手,這才帶著一點埋怨對著那老者說道:“聖上若是想要看臣培育出來的這些牡丹,這幾天自然會挑選了好的進上去,怎麼聖人竟是白龍魚服,親自過來了呢?”
那老者卻是當今聖上,他這會兒饒有興致地看著牡丹園裡那一株株形態各異,妖嬈多姿的牡丹花,口中說道:“這牡丹花放到宮裡,跟這邊就不是一個味兒了!而且,朕在宮裡也是待得嫌煩,出來透透氣!”
賈赦很想翻一個白眼,你老人家想要出來透氣,哪兒不能去,非跑到自個的莊子上來,這不是純粹是為難他嗎?不過,人都來了,賈赦也沒辦法把人給勸回去,也只好在一邊小心伺候著了。
這些年來,賈赦除非是年節需要朝賀的時候,否則的話,幾乎就沒上過朝,但是見聖上的次數只怕也就比內閣的閣老少一些,聖人這些年在外人看來,像是老糊塗了一般,朝政叫戴權那樣的奸宦把持,內閣往往跟戴權鬥得烏眼雞一般。長大的那一批皇子一個個都冒了出來,在朝中結黨營私,安插親信,排除異己,弄得烏煙瘴氣的,聖人也沒有多管的意思。
實際上,有心之人都知道,準確來說,朝政還是在聖人的控制之下,戴權是什麼人,作為太監能夠掌握批紅之權,被人稱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