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梨春園,他們正欲進去,卻瞧見一眾面白無鬚的男人和一水色相同衣衫的宮女,齊刷刷的端著瓜果進去,想著裡面的宴席也吃的差不多了,這會兒正是準備瓜果呢。
到底是皇室的宴席,太后的聖誕,準備的極為隆重而華麗。
正在她胡思亂想呢,聽得外面的人喊了一句,梨春園到了。
她方才就看見了,這不是想在門口多站一會兒,歇歇腳嘛。
被人一喊,她與宋臨辭這才並肩一致的走向裡面,只瞧見戲臺子正中央,坐著一個年約四旬的男子,身穿明黃衣袍,帶著金冠、面上有一撮長鬚,模樣瞧著,說不上多好看,但是,渾身那股子威嚴,讓看到的人望而生畏,阿楚瞧見,差點就給跪了,幸得宋臨辭在跟前,扶住了她。
阿楚跟著往前走了兩步,方才她直視的那個中年男子,想必應該就是聖上了,在身上旁邊放著兩個位置,一側坐的是今日壽星太后娘娘,而在聖上的另一側則是坐著備受寵愛的靜妃娘娘,其他宮妃的娘娘坐在他們手下方兩側的位置。
而那些被邀請的大臣坐在更遠處,被在慈心宮偏遠坐席的女眷們,則是站在太后娘娘的一側,似是看著戲臺子上的戲曲,倒是好一個歡快祥和的氣氛。
只是,宋臨辭與阿楚到跟前的時候,那戲臺子上的人,突然就停了。
阿楚本以為是聖上授意讓人停下來的,其實,是到了換演的時間。
宋臨辭要帶阿楚坐在他之前坐的位置,卻被阿楚小聲拒絕了。
“你瞧瞧看,誰家的媳婦會跟男人坐在一側?這裡可是宮宴,我還是跟著眾夫人一起站在太后身後,瞧著這大戲什麼時候演完。”
她想啊,聖上說帶她來見見,興許只是瞅一眼,並未說,要對你說話的。
如此一想,她倒也是放鬆了下來,想著,等這戲曲唱完,太后高興了,不定就說回去,她也不必站著了。
宋臨辭雖是很想幫她,但,現在不是場合,他不能在聖上面前亂了規矩。也就聽了阿楚的意思。
“那你一切小心,別再傷著了自己。”他謹慎囑咐,卻又不能說太多。
人多口雜,他們之間的這種小互動,自認會被有心之人瞧見。
比如,坐在皇上側面的靜妃娘娘,從她緊隨太后過來,坐在皇帝身側瞧見那威風凜凜的年輕小將軍,一顆心忐忑不安的揪著,怎生都放不下。
但,畢竟在皇宮帶了十幾二十年了,這一張臉上的功夫那是不動山不動水,誰也瞧不出她在想什麼。
唯獨是隻有她身邊的男人,那個九五之尊的男人,他當然知道,因為他早就知道宋臨辭的身份,和身邊這個靜妃有關係,當然會不由自主的關注靜妃的一舉一動。
宋臨辭坐在位置上,總感覺有人盯著他看,他不以為意,裝作看戲曲的樣子,眼神卻總是瞟向站在太后一側的阿楚。
穿了那麼高的鞋子,不曉得能不能站穩,怕是這站了一天,回家也要好久不得舒服。
平日裡穿著繡花鞋慣了,倒真的穿不了這高底鞋子,她才站了一會兒就覺著搖搖欲墜,似乎要倒。
瞧著大家都在興頭上,她還想稍稍偷偷懶。
沒曾想,就在這會兒,只聽一個尖銳而響亮的聲音喊道,“現有請歐陽姑娘給為大家表演舞曲,紅顏。”
這聲音可響亮了,嚇的阿楚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蘇雅枚本就不受太后喜愛,被眾人推壤到最後,而阿楚又是因為最後過去的,自然是站在最後頭。
蘇雅枚瞧見阿楚這一身尊貴打扮,當下就眼紅了。
“你這衣服是哪裡偷來的?真是不要臉,竟然敢穿宮裝,你又不是宮裡的貴人,還真想嫁給聖上當宮妃啊。”蘇雅枚聲音不小,不僅是阿楚,連阿楚身邊周圍的人,都聽到了動靜,望著張望。
但是,舞臺上的歌舞表演的也很精彩,阿楚生了幾分相看的心思,低聲對蘇雅枚無語的說了句,“先別打擾我看人唱戲,有什麼事,稍後再說。”
總歸這衣服不是她偷的,隨便蘇雅枚去說。
只聽舞臺子上那蒙面之人,清雅的聲音,悠遠的唱起:劍煮酒無味、飲一杯為誰,你為我送別、你為我送別、胭脂香味、能愛不能給……
阿楚是越聽眼眸越亮,她是覺著這首歌詞寫的極為好,只是唱的人稍顯悲傷了些,她再看周圍,察覺大家都融入在那首紅顏裡面。
這個歐陽姑娘還真是厲害啊,一首曲子,恨不得收攏了在場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