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道。
胡老頭終於看不明白了。問道:“這徐三的屍體白日裡不是已驗過了麼?怎的三更半夜的還要煩二位大人再來驗?”
商澤謹終於不廢話了,直接亮了刀子。
刀口映著四角冷冷的燭光,也映出了胡老頭剎那間慌亂的臉。
“你們要做甚!”他惶恐道。
“您莫要怕,我這位表兄是奉了大人之命,來查一查徐三生前吃過了何物,迫不得已,動人屍身,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呀!”阮小么苦著臉道。
胡老頭先以為他們要打家劫舍,方鬆了口氣,又跳了起來。“死者為大!你們當差的讀過書,應當更是曉事才對!是哪位大人下了如此不痛明理之令!?”
她看看他,“商大人”三字還未出口,便聽商澤謹道:“大理寺司直。”
“……”二表哥你這麼坑你隊友,真的好嗎?
胡老頭想了半晌。只擠出了一句“原來是那個浪蕩子”,吹鬍子瞪眼,也沒招了。
那“浪蕩子”雖放浪形骸,卻是個實打實的從六品官,雖然在建康這個京官多如狗的地兒不算稀奇,但至少他這個平頭百姓是惹不起的。
阮小么把胡老頭兒趕到了隔間,省得他待會大驚小怪。又把屍體的衣衫解了,裡衣掀到胸膈處,比劃了一個位置,道:“二表哥,看你的了。”
商澤謹用眼尾掃了她一眼。
出乎意料的,他主刀的水平很是精妙。幾乎不用她指點,準確無誤地切開了青白的皮肉。
裡頭已沒多少血了。但是散發出了一股微微的腐臭味。
阮小么掩著鼻看他動作。
他挑開無關的皮肉與內臟,一點點切開了那尚殘留著暗紅血漬的胃袋。
甫一剖開胃袋,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差點沒把她燻暈過去。連商澤謹也屏息皺了皺眉。
待那味兒淡了些,兩人仔細一看,徐三最後吃的一頓飯還有大半殘留在裡頭呢!模模糊糊,粘著胃液,噁心至極。
“吃得可真多……”她掩鼻道。
商澤謹看著她。
“嗯?”
他還是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