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么緊抿著嘴,低下頭,不願意去看他黯然的神色。
三年來的師徒之情,竟然只在這一朝一夕間,因一次荒唐的情事就要被抹得一乾二淨了麼?
她心中揪了起來。
喜歡親近他、喜歡看他的那種事不關己、喜歡他淡然而優雅的氣度、喜歡他板著臉說“叫師父”……
這麼多種喜歡加起來,連她都分不清楚,這還抵不上對察罕的喜歡麼?
阮小么也混亂了起來。
最後,葉晴湖主動退開了一步,不知是妥協是失望,收起了方才的失態,重新帶上了冷漠而僵板的面具,將所有心緒都藏在了那副面具之下,“出去。”
“師父……”她央求道。
“他跟我,你選一個。”他冷冰冰道:“你要他,今後就別叫我師父。”
阮小么像被人迎面打了兩個火辣辣的耳光,又是難堪又是不知所措,紅著眼眶,微微癟著嘴看他。
她只是想有他這麼個師父而已,為什麼他一定要逼她選擇?
然而葉晴湖不為所動,只是冷漠地看著她。
阮小么再也忍受不了,推了門便跑了出去。
葉晴湖像一座塑像一般,一動不動,看著她遠離的方向,第一次露出了一種茫然而頹廢的神情。
阮小么在屋子裡狠狠哭了一場,眼淚還沒抹乾,卻聽到外頭一陣陣驚呼,慌張失措。
她擦了擦紅腫的眼,躲在前窗後往外看。
是紀成院兒裡伺候的婢女。
她一面跌跌撞撞跑進來,驚慌無比,嘶聲叫道:“大人、大人!紀公子、紀公子他……”
隔間別院中,片刻後葉晴湖出了來,皺眉道:“出了何事?”
阮小么從這頭看去,正瞧見他的側臉,聽那婢女說完,面色遽變,一甩手,便疾步要出去。
她忙把淚都擦乾了,一路小跑也出了去。
葉晴湖見了她,在她紅腫的雙眼上停頓了一剎,別過頭去,毫不停步。
“出什麼事了?”她沙啞問道。
那婢女慌得都沒注意到阮小么萎頓的神情,帶著哭腔道:“紀公子他染了疫病!”
這句話像六月天裡忽變了臉,烏雲驟起,黑沉沉便陰了天,將幾人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