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的。若一心一意留在我教中,藥堂之首便是您囊中之物;若是還如這般不大聽話。那……”
阮小么破口大罵:“你來做什麼!你一個文弱書生能救我麼!蠢材!蠢貨!蠢……”
“誰說我來救你?”葉晴湖掃了她一眼,嫌棄道:“前有追兵後有虎狼,我拿什麼救?”
她呆滯,“那你來做什麼?”
“來換了你。”他說得渾然不在意。
阮小么還是不懂“換了她”與“救了她”有什麼區別。
葉晴湖越走越近了,不知是這一彎殘月的映照還是怎麼。面色蒼白了許多,定定看了她一眼,皺眉道;“我還沒死,穿什麼孝服?真是難看!”
“……”
阮小么瞥了瞥夏教主。
教主大人像個美麗精緻而無甚生氣的玩偶,唇邊慢慢綻放出了一個極淡雅的笑,“先生與姑娘伉儷情深,真是令我感動。”
葉晴湖無動於衷。阮小么氣急敗壞。
她腦中飛速旋轉,尋著話題來拖時間,“我有一個問題,為何你非要我師父前來?他醫術雖然好,但我也不差,你們花這麼大力氣。只為了捉他!?”
夏炎把她帶到了手邊,輕柔地有一下沒一下撫弄著她滑如黑緞的發,道:“他醫術的確很好。我們藥堂的掌事最近新死。如今又正值疫病爆發,急需一個新掌事。他是很合適的人選,不是麼?”
“合適?”阮小么冷笑一聲。“他是個比我還不聽話的,難不成你也要拿個毒蛇來咬他一口,把他咬成傻子?”
“我為何要這麼做?”夏炎很是奇怪,“我只要讓它們咬你就行了。”
阮小么:臥槽!
葉晴湖冷冰冰盯著他與阮小么親密的動作,打斷道:“你如此出爾反爾,不怕我反水?”
阮小么眼角又瞥見了一人。
竟是半個時辰前下山的火使。
他面色沉沉,遮掩不住的急躁,只斜掃了一眼阮葉二人,匆匆到了夏炎身邊,嘀咕了幾句。
阮小么離得近,聽清了斷斷續續的幾個字:“將軍……來……快走……”
她心中又是一跳。再看遠處山下密林中,那些似乎永遠不會熄滅的火光越來越近了,耳邊聽得的刀兵相碰與打殺之聲也越來越清晰,聽的人心驚肉跳。
難道是察罕派兵來了?
她確是聽察罕說過,在離積翠山不遠處,有一支鎮遠軍守在此處,乃是南征結束後未退之兵,正由他統領,一面平定後事,一面監視炎明教舉動。
她一面想著,一面拉夏炎純白的袖子,急急道:“那大將軍要打起來了,你們還不快走!?要換聖姑換掌事什麼的,咱到個安全的地兒再來!”
而夏炎反一把抓住了她,眼中情緒並不如面上那般冷靜,雙瞳中似乎有隱隱火光,“去哪裡?此處是祭崖,他們一時半刻攻不上來,況且有了你,我還怕他幾萬大軍麼?”
葉晴湖勾了勾唇,朗聲道:“一命換一命,要想我入教,你們放了她!否則我與她便是一起死了,你們也得不到一絲好處!”
“你莫不是忘了一點?葉公子!”夏炎冷冷道:“活的你很有用處,死的你也不差!她是定國公府宣督師義女,而你……”
他奇異地笑了笑,說不出的魅惑,卻極是詭異,“楊宰相的獨子,你說分量夠不夠?”
沒想到這種臨危關緊的時刻,居然還能聽到這種重量級的八卦!
阮小么雙眼一閃,“果然被我猜中了……”
葉晴湖的面色有些難看,“是又怎樣?他不認我,你照樣拿不到好處!”
“不認你?”夏炎反笑了一聲,“為何我的線人來報,分明是你不認他,他可是上趕著想認你這個兒子!”
阮小么耳中聽著越來越大的爭打響動,提醒道:“那邊要打過來了,你再不逃,可就真要跳崖了!”
夏炎身後的風使與木使上前了一步,向他深深拜了一拜,見他微微點頭後,大步下了山。
他們的背影有一種慷慨赴死的英勇。夏炎只是長長看了他們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我改主意了。”他說:“似乎姑娘在那將軍心中的分量也不輕。既然如此,何不用你來換在場之人一條性命?這可值多了。”
阮小么慢慢後退,然而下一瞬間,便被後頭的蒼頭攔了住,齊齊亮出了刀兵,寒光在刀刃上一閃而過,刺痛了她的眼。
葉晴湖咬著牙,緩緩上前。
每走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