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這兩年都經歷了什麼。但無論如何,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她被葬在了積翠山北山的崖底,墳前正對著緩緩流淌的深廣的長河。若人死後有魂靈,她一抬眼,興許便能瞧見夏炎的身死之處。
朝廷發來的催詔中,大肆嘉獎了他們在廣西的所作所為,應承眾人回京後,定然大加封賞。
所有人都歡呼雀躍。然而對於阮小么來說,這一趟行程是多麼得不償失,她連哭都再哭不出來。
黃新遠再一次來催她回京,阮小么終於定下了歸期。
無論身後瀾滄江壯闊深沉,積翠山雲霧繚繞,一番壯麗閩越美景,終究被她割捨了下來。然而一輩子無法割捨的,是她的師父。
察罕聽聞後,什麼也沒說,也只開始籌劃回京事宜。
臨別前夜,眾軍在林中生起了一堆堆篝火,與大宣為數不多的兵士一道,把酒談笑,喝了個不醉不歸。
阮小么獨自坐在一堆篝火前,慢悠悠給一隻羊裡脊塗上一層又一層的蜂蜜,把裡裡外外烤了個噴香滋脆。火光熠熠,瞳子中也被映得閃亮,平添了些喜色,卻到不了眼底深處。
察罕在不遠處的一堆篝火旁,與哄哄鬧鬧前來賽酒的兵士們喝了幾大海碗,兵士們邊喝酒邊胡吹胡侃,不知在說些什麼,一會兒後,都往阮小么這頭瞄了一眼。臉上帶上了恍然大悟的笑意。
察罕也在笑,與他們說了幾句,便拋下了眾人,踏著月色與火光。朝阮小么走了來。
她定定看著,覺得自己此時應該笑一笑,但心底總覺與這漫天的喜意格格不入,最終也只是牽了牽嘴角。
“我明天就走了。”察罕道。
阮小么點了點頭。
眼前這噴香流油的羊肉似乎也一下失了吸引力。她不住地轉著羊裡脊,忽然有些不敢去看察罕的雙眼。
他肯定很失望吧,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不是個守規矩的待嫁女子。
察罕頓了頓,見她沒有說話,便道:“回了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