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么還維持著跪下磕頭的姿勢,極是彆扭。
“快不快給眾位娘娘請安!”太后皺眉
她如獲大赦,忙又一一給那四名女子問了安,這才得以直了身子。
太后道:“抬起頭來。”
她在阮小么面上看過一遍,冷然一笑,“果真是沉魚落雁之姿。難怪她程嬪要挑你進宮。”
阮小么一驚。
果然。還是為了給程珺找些茬才把她叫來的。只不過……程珺又升官了?封嬪了?
“太后,民女可否斗膽進言?”她輕聲道。
太后一揮手,“準。”
“回太后,程選……程嬪共傳了民女兩次。第一次是選秀後不久,民女跟著太醫院的大人們進宮為眾秀女查驗身子。事先並不知程嬪在此列;第二次正是程嬪召了民女進宮,敘敘家常。民女自知身份卑微,進宮實在不妥,然顧念著姐妹情分,實在是不好違命。”她娓娓道來。
“哦?”太后說話聽不出喜怒,“照此說來,你此次進宮竟不算在內了?”
阮小么道:“此回是皇上召見。”
太后眼神一凝。連著眾位嬪妃的面色都不怎麼好。
她聲音冷了一晌,“那皇上召見你,所為何事啊?”
阮小么面露難色,似乎不好啟齒。
太后高高在上,神色不好,自然有人為她說話。
開口的是一個穿紫衣的嬪妃。她道:“太后正問你話,為何不答?”
“回太后,這……”阮小么苦了臉,半晌,終於似豁了出去。道:“皇上召民女進宮,是為了詢問民女與北燕大皇子之間、之間……”
她滿面難堪。
不用說,其他人也知曉了。
太后首先不是驚詫,而是緩緩鬆了一口氣。不是皇帝看上了她便好。
在座眾人都是對阮小么的身世有所耳聞的,都是驚過了一瞬,互相看向對方的眼神中都有了些看好戲的幸災樂禍,更有一分鄙夷之色。
阮小么再次伏身在地,求道:“太后,民女真的與那大皇子清清白白,並無一絲逾舉之處,求太后明鑑!”
太后冷眼看著她,道:“罷了,你若真與那大皇子有甚一二,想來他也不會隻字不提。皇上召見你,除了此事,還有無其他?”
她佯裝不解,抬頭疑惑道:“……其他?只是此事。”
上首一位妃嬪瞧了瞧太后。
“聽說你還是太醫院的一個掌事?”太后發話。
她道:“是。”
“哦,那程嬪身子如何?”太后又問。
阮小么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話來,“程嬪面色紅潤、說話輕柔但有力,步履並不輕浮,眼光明亮有神,正是氣脈平和之狀。想來宮中瑞氣千條,護佑之故。”
太后終於微微笑了笑,“你倒是會說話。”
“民女不敢……”她回話。
真是苦惱無比,說錯一個字都不行,不說錯字,人家看你不順眼也不行。程珺還要每日早晚來請安,真不知是怎麼熬過來的。
只是聽說,李家似乎有個女兒在宮中為妃,也不知是不是這四人中的一個。
等了片刻,太后道:“她身子果無異樣?”
阮小么想了想,回道:“並無異樣。難道……程嬪她得了甚疾?”
第二百九十章 抽筋的師父
“哦,無事。”太后神色一緩,“她可與你說了一些近日飲食增多之類的話?哀家瞧她身子似胖了些,擔心她飲食不節,長此以往,必會失了皇上歡心。”
失了歡心你們這群女人才開心呢!
“並未說過。民女在揚州曾見過程嬪一面,那時她似乎也並非個消瘦之人……”她擰眉細想,說道。
這年代沒有定時體檢,太后雖疑心程珺有孕在身,只苦於沒個藉口找來太醫,替她把脈。向來太醫入宮診治,是需經皇帝准許的。
她本也算疑神疑鬼,如今聽阮小么這麼一說,卻放下了三分疑慮,轉而來了些興致,問道:“是聽聞你們入宮前便見過。但我記得李家並不在揚州。你們是怎樣相識的?”
阮小么抿了抿嘴,似乎赧然看了眾嬪妃一眼,只道:“因那時替程家一人瞧病,便結識了。”
太后道:“細細說來。”
阮小么道:“也不是甚大事……”
就要吊死你的胃口!
果然,太后不耐煩了,“為何如此吞吞吐吐,難不成哀家還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