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指給她看。
“柳木接骨是從前的法子,今人似乎沒有用過,以前記錄都不詳明,因此也看不出甚……”她低頭指著,逐一說來。
阮小么嘆道:“都說我是什麼天賦最高的弟子。我看,你若在,才是天賦最高的。”
她一番話說的出自真心,顏阿福不僅過目不忘,且領悟能力極好,紙上死的東西到了她心中,便能一一貫通,成了一盤活水。
然而顏阿福抿了抿唇,低頭道:“莫要取笑我,你們往後才是棟樑之才。”
“你大可不必如此低落,各人際遇不同,機緣也不同,你雖如今被降為雜役,但因禍得福,有了這許多醫書打基礎,底子卻是比誰都紮實。”她道:“將來尋個機會,出了太醫院,在外頭開個藥房,縱然不在廟堂之中,與民間卻又是一代神醫。”
顏阿福愣愣的,不自覺露了個笑容,伴著一絲緊張憂慮。
“況且,我實話說,你這個性子,實在也無法在太醫院多呆,樹大招風,你又不是個圓滑會躲風頭的,還是如今比較適合你。”阮小么又道。
顏阿福這人,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最好還是在幕後做做槍手什麼的,若是擺到臺前來,分分鐘被秒殺。
顯然她自己也漸漸清楚了這一點,只是點點頭,沉默了一會,鼓足了勇氣,悄聲道:“那日夜裡我去起夜,實則並不是自個兒走錯了路,是有人給我指錯了路。”
“嗯!?”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因為半夜瞧不清什麼,一時緊張,便摸不著回去的路了。正巧這時有個人來給我指了路,我瞧著她很是熟悉這處的樣子,便去了……”她似乎有些難堪,聲音有些抖,“現在回想起來,那人穿得是清院的衣裳……”
餘下不用再說了。阮小么做了個“噓”的動作,悄聲與她道:“事已如此,這事切莫再與人提。”
顏阿福雙眼驀地睜大,“我、我與查管勾說過,她也是如此說!”
阮小么又氣又好笑,“你聽我的沒錯便是了!”
然而她再一次拉住了阮小么,在她耳邊悄聲道了幾句。
阮小么聽得直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