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甚至與從前絲毫不一樣。
唯有那顆包容而溫柔的心是一樣的。
一室寂靜,並無人交談說話。兩人靜靜溫存,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然而最終察罕還是道:“我帶你回去。”
她垂下眼眸,“好。”
察罕替她將披散的髮絲拂好。輕聲又叮囑了一句,“炎明教並不如外界所傳的那般好,他們早算到朝廷會派人來,如今在南越的還有一些北燕散兵,若你們有不測,只消推到北燕人身上即可。”
“你的意思是。他們早就心懷不軌?”她姣好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也不知這疫病是否真與他們有關。”
“我搜過山,並沒有異樣之處,想來若是有貓膩,不會在此。此次疫病來得甚是蹊蹺。你們一定要千萬小心。炎明教在大宣中眼目甚多的,也不知你們一行人中是否有混入一二。”他道。
阮小么應下,又狐疑看了他一眼,“那你又為何在此處?”
察罕失笑,並未答話,只捏了一把她的臉。
“喂!”阮小么不滿,酸道:“我與你說正經事呢!大將軍你是炎明教的座上賓,連那聖姑對你都好的很呢!”
“吃醋了?”他眼中似乎落入了明月繁星,璀璨一片,道:“炎明教的聖姑不能嫁人,終生只得在教中。“
這麼簡單一句,就把阮小么打發了。
“她是聖姑,那我還是聖子呢!”她索性破罐子破摔。
心情忐忑地等在那裡,等著他來問,結果察罕只是淡淡道:“你不是聖子。”
阮小么:“……啊?”
“聖子如今正在聖苑,只此一個。”他定定看進了她眼中,“你只是一箇中原女子,將來是我的妻子。”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半晌,她才艱澀問了一句。
察罕俯身在她額上印了一個柔和的吻,道:“你走後不久。我也知道了你為何一定要離開。從前是我太愚笨,往後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阮小么心裡頭翻湧了起來,再也鎮靜不住,連近在咫尺的呼吸聲都急促了許多。
她悶悶應了一聲,抱住他,將眼角溢位的一點水光都沾在了他衣襟上。
察罕住所並沒有炎明教的人把手,只是庭院四處魁魁魅魅的茂密枝葉搖曳中,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動靜。
他帶著她出來,做了個手勢,庭樹又便靜了下來,無風無瀾。
阮小么看了過去。
“暗衛。”他低聲道。
一路上他輕車熟路,對四處守衛知悉的一清二楚,帶著她七繞八彎,愣是沒見著一隊蒼頭。
也不知他這些時日到底是來做客了還是做賊了,怎麼搞的比這佈防的人還清楚。
察罕看出了她眼中戲謔,別過臉,話中似乎也有笑意,“炎明教入山之法極難,非有教中護法帶路。即便尋常教眾也插翅難飛,因此山上設防並不多,一來也是兵力不足所致。”
阮小么點點頭,“我知道你厲害。”
回了廂房。阮小么仍有些戀戀不捨,又被他叮囑了幾句,胡亂點頭,只望著他的臉發呆。
察罕輕嘆了一聲,親吻著她的頭頂髮間,嗅著沾染了皂莢的清香,清朗的聲音傳入她耳中,“切莫要再如今夜一般亂闖了,幸虧這箱子是送到我屋裡……”
她點點頭,踮起腳在他微厚的下唇上輕輕啄了一口。這才轉身回屋。
察罕一身皂色衣袍,在黑夜中似乎與周圍空氣融為了一體,暗沉沉的,眼中卻有著帶了笑意的柔和,直到她的身形轉入屋中不見。這才消隱在了黑暗中。
屋中白依仍睡得香沉。
阮小么趁黑將兩人衣裳換了回來,隨意找了個凳子,趴伏在桌邊便睡了。
第二日是被白依的驚叫聲吵醒的。
小丫鬟迷迷瞪瞪醒過來,發現自己佔了主子的榻,主子卻毫無怨言趴在桌上睡了一夜,登時嚇得便要自盡。
她連哭帶刮自個兒耳光子,“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昨兒個不知怎的就……”
“無妨。我見你睡著了,便把你移到榻上去了。”阮小么不以為意,安慰道:“沒甚大不了的,你莫要在意。”
白依又要哭了,眼光亮閃閃的,似乎的很是感動。
“白依。你何時入的山?”她問道。
白依道:“奴婢不大記得了,總之是六七歲左右,那年山洪,爹孃都死了,只剩了奴婢一人。先木使瞧奴婢中原話說的溜,便將奴婢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