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臉,不讓她看到他生硬的表情。
阮小么淡定得很。她不怕癸水,怕皇子殿下因為愛惜衣服,抽刀把她砍了。
她很是乖順地扯了扯他的衣袍,道:“彆氣了,出去後我幫你洗趕緊就是了……不會對別人說的!”
兩人說話間,她終於清晰地感覺到肚裡的卵子大爺再一次歡暢出流的情況。阮小么苦著臉,她去哪裡找她的護x寶!?
倒是蘭莫先開了口,“你若好了,知會我一聲便是。”
他轉過身,背向而立。阮小么愣了好一會,她什麼東西好了?
半晌,才反應過來。她終於遲鈍地生了一點不好意思,赧然脫了外袍,在中衣腰下襬處找了塊乾淨的衣布割下,胡亂解決了一通。
這年代沒有小內內,阮小么與自個兒的大褲衩大眼瞪小眼對了半天,終於慢騰騰地發揮創造力綁了兩道。
解決好後,她扶著牆一跛一跛上前道:“走吧。”
她再不敢要他背了。
然而瘸走了兩步,又一次見蘭莫停了下來,面無表情看了她一眼,一聲不吭將自己推上了背。阮小么嚇得臉都僵了,忙擺手退後,乾巴巴笑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好!”
“閉嘴!”他頗有些惱羞成怒,“出去要緊!”
她乖乖閉了嘴,尷尬地儘量離他的身子遠些,無奈又被他一隻大手向上託了託,兩人之間再次毫無縫隙。阮小么伏在他背上,見他一步一步穩穩當當向前走,忽的心裡頭竄上了一絲暖意。
原本對這人是惱恨無比的,他將自己推到這火坑裡一聲不響便溜了走,而之後情況突變,只得依賴於他,在這陵寢裡一次次地活了下來,心裡卻始終覺得,這隻算是一種“戰時夥伴”,真
出去了,這二人小隊也就散夥了。
直到現在。
“……殿下,”阮小么在他身邊軟軟道:“當初你把我留在副使家中,是有自己的難處吧?”
蘭莫不說話。
她左右也閒著無事,便一廂情願地想了一下,又道:“若我不是他們說的聖子,你是不是就不會把我留在那兒了?那樣的話,那群人肯定已經殺了我……”
“你若不是,我不會帶你來。”他打斷了她的話。
阮小么神色有些複雜,猶豫了半晌,她才道:“你們北燕已經有一個聖子了,再多一個,會鬧出亂子的。況且我……身份低微,傳揚出去的話,你們聖子的信譽肯定會大受影響!”
她本來想說,況且她想嫁的是察罕,不是你們皇族中人。話在口中遛了一圈,還是沒說出口。
“凝神注意四周,莫要胡思亂想!”蘭莫冷冷道。
她再一次噤了聲。
兩人行經之地越來越亮,開始只是微微的有些光影變幻,此刻已能大致瞧見一個輪廓,阮小么盯著蘭莫的側臉,恰能從最好的角度看他的面容。他的臉被昏黑的光線所籠罩,輪廓如刀削,
帶著一兩分刀刃出鞘般的凌厲,平日裡只是光華內斂,此時終於如月吐清輝,再不隱藏起來。一雙眸子如寒潭冬夜,清冽而讓人目眩。
她已經想了不止一次,若這人多笑笑,只怕真要迷倒千萬少女了。
“殿下,你們出征時,若沒了糧,都吃些什麼?”她軟趴趴問道。
蘭莫想了片刻,道:“飛鳥走獸、魚蟲蛇鳥、樹根野菜……能吃的都會吃。”
“我不想吃老鼠!”她捂著乾癟癟的肚子,鬱悶中又添了一句,“也不想吃臭蟲螞蟻什麼的……”
耳邊傳來他憋不住的一聲笑,那兩片形狀優美而的薄唇輕彎了一個弧度。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薄薄的硬餅遞過去,“吃吧。”
阮小么大喜,接了便大啃一口,差點沒磕掉一排牙。味道也不堪細嘗,吞了一大口才覺出一點油鹽味。她肚子餓得直叫,一口口辛苦地嚥了下去,吃到一半,眼饞地望了兩眼,還給他。
“吃完。”蘭莫道。
她搖搖頭,“你也餓了好一會了。”
蘭莫皺眉,“叫你吃就吃!”
阮小么撇撇嘴,縮回手,將東西塞回了懷中,以待他之後用。
“我還渴……”她眼巴巴望著他。
蘭莫只恨不能將身上這蠢東西扔了出去。
兩人走了一路,當真是又餓又渴,特別是阮小么,呆在蘭莫背上,一路上話就沒怎麼停過,即便知道此處無水,還是止不住話頭,直到渴得嗓子裡冒火,這才蔫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