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微張著唇,左顧右盼,有些臉熱。
他覺得此刻阮小么的神情十分可愛,便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很快,手下便傳來一陣嬌嫩的聲音,“髮型、我的髮型!……”
阮小么一手捂著腦袋,拍開他的魔爪,自個兒也樂了,身子一動,條條骨頭縫兒又開始抗議,“哎喲!”
她扶著腰,一手趴著窗,問道:“你們都是鐵人麼……”
“不是鐵人,但若似你這般,我可不敢只帶八個人出來。”他挑眉笑道。
阮小么還在“哎呦”、“哎呦”的叫著,看著他好整以暇跨在馬上微笑的樣子就鬱悶,手指挑了挑,“察罕小副將,來唱首歌聽聽!”
察罕不理睬她,踢了踢馬腹,走在了前頭。
“喂——”她在後頭死皮賴臉的叫。
哄了半晌,見察罕只給了自己一個後腦勺,她撅了撅嘴,心中哼哼,自己先唱了起來,“哥哥你坐船頭啊~妹妹我岸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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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出門,更文時間會晚點,請大家見諒。
再一次寫完3000字沒儲存,停電了……
第八十章 迎冬節
一時間,便覺前前後後的人都往這頭看了過來。
察罕臉一黑,退回兩步,兇巴巴道:“別唱了!”
他們沿著一片小樹林邊緣前行,林中百鳥紛飛,聒噪四起,也不知是被她唱飛的,還是被他嚇飛的。
阮小么笑盈盈看著他。
他環視了一圈,八名近衛齊齊轉回頭,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繼續向前。只有車伕最淡定,“駕”了一聲,好似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那你唱給我聽?”她逗他。
一如之前,察罕送了自己一個後腦勺。
阮小么又開始唱,“恩恩愛愛纖繩盪悠悠……”
“一個姑娘家居然唱這種淫詞豔調!”察罕怒轉回頭,將她又塞進了車中。
“我的腰!……”她痛呼。
鬧了半天,她又小小的伸出頭來,不滿道:“你們草原上的漢子不都是非常豪爽的麼!怎麼到你這就又是男女授受不親又是淫詞豔調的?你到底是不是北燕人!”
察罕:“……”
她裝模作樣嘆了口氣,半躺在了馬車裡,不多時,又覺得無聊。
半晌過後,馬車裡低低的哼詠出了一個柔嫩清脆的聲音,低低唱著模模糊糊的詞調,音律卻天然如水,引人傾聽。
“渭城朝雨?徘岢?p》 客舍青青柳色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
西出陽關無故人
霜夜與霜晨
遄行,遄行
長途越度關津
惆悵役此身”
……
一重覆著一重,一句接著一句,緩緩唱來,只覺讓人莫明惆悵,以酒踐行,故人漸遠,自有一些蒼涼縈入胸懷。
裡頭哼了幾回,察罕便不自覺也輕聲和了起來,一時滋味難言。他本便是東征西戰,幾年來沒個安停處,對此曲此調更是心有所感。
一行人中俱沉默了下來,只剩了吱呀呀的車轍聲與阮小么的音調相和,悠遠而寧靜。
察罕問道:“這是何曲?”
車中答道:“陽關三疊。”
“陽關三疊……”他低低沉吟了半晌。
他們沿著河西東路向盛樂而去,也許是北上了一些,阮小么只覺越來越冷,眼見著陽光一日日稀薄了下去,終於在一處叫賽罕的地方,見到了雪。
天色陰沉,紛紛揚揚地正下著雪,一片片如細小的白花,觸到指尖便融化成一滴水珠,閃過一絲寒意。車內角落裡的那包裹中塞的正是各人的冬衣,察罕等人只是薄薄一件,給阮小么的卻是壓得密密實實的一件月白色菱花小襖,此刻已然穿在她身上,下身是一條珍珠色素面棉裙,整個人都顯得素麗清純,玉雕一般的面兒。
顯然,察罕比較喜歡素色。
她呵著手,挑開簾子問他,“還有幾日到盛樂?”
“快了,不過兩三日腳程。”他答了句,見她凍得有些臉紅,又道:“怎麼,還冷?”
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她又是一陣鬱悶,瞧這人穿的利索裝束,不過皮毛縫製而成,裡頭也就一件**,風吹雪埋的,怎的就跟沒事人兒一樣?
察罕瞧見她的面色,笑起來,“我們習武之人,自然比你挨凍。”
阮小么勾勾手指,“過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