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騰了好半天,終於哄得她喝了醒酒湯,嬤嬤倒似尋常人一般,伺候她睡下了,便讓三人出去,自己也回了耳房。
另兩個婢子早已回了房躺下,嬤嬤瞧見,罵了一句“憊懶”,也走了開。慧持與慧書理所當然地進了另一隔間,壓根沒想到其他問題。阮小么四處找找,最後只得上了最後一張榻。
對面的老傢伙又罵起來,“輕聲點兒!敲鑼打鼓呢你!?”
她頭疼。這嬤嬤不知哪根筋搭不對,見著自己就犯衝。蒙了頭,不去理睬,也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天剛矇矇亮,阮小么便醒了來,睡意俱盡。她急急翻身下榻,一看那嬤嬤仍在對面睡得正歡,放輕動作,躡手躡腳出了耳房。
夜間下了些宿雨,早間地面微溼,低窪處還積著些雨水。空氣中仍帶著一些雨露的氣味,微冷而爽然。此時才真正看清這宅院內的情景——
當真步步生景,令人心沁。已近深秋,這院落卻絲毫沒有蕭瑟的秋意,楓紅葉綠,絲毫萎黃也不見,**風雨來過,地上落了不少葉兒,然草木錯落有致,院中一角假山嶙峋,更添了一份意趣。
僅僅一座州府後宅,便有如此之景,也難怪那周扒皮吃的腦滿腸肥了。
另一邊的耳房也是靜默無聲,她四下望著,轉而出了院。
剛邁出去,便被驚了一跳,院外正立著兩個守衛,見她出來,問道:“姑娘這麼早做什麼?”
這一段時日在軍營中,著實學了不少北燕語,實則北燕語就如地方方言,雖發音迥異,但與自己所知的漢語同出一系,日日聽著,自是覺得不難,然而她只會聽,說卻不太會說。
她指著外頭,一邊比劃一邊道:“我去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