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晌,搖搖頭,“不知道。”
“那若真放我們走了,以後我們怎麼辦呢?”
她們在慈航寺消失了這麼多天,法智的屍體也遲早會被找到,而劉家莊的人聽聞她們回來了,也必定不會放過她們,哪裡才是個容身之所呢?
然而若隨郡主回北燕,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各處都想了一通,突然發現,天大地大,竟是無處可去。
良久,她才問道:“你呢?若我們能出去,你要去哪裡?”
旁邊也靜默了許久,才聽慧持道:“我不想再回慈航寺了。”
然而也未說想去哪裡。阮小么嘆了一聲,拍拍她,安慰道:“睡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便自然有出路了。”
第二日,她仍早早的去醫藥營,過不久便又聽到了外頭遼遠的熟悉的號角聲,十一塞過來一個搗臼,指著一大筐子的三七,道:“把這些研磨成粉,快點。”
“可是……還有幾個營帳的傷口還未處理!”阮小么道。
“今日你就呆在這處,哪也不要去。”十一頭也不回道。
她轉眼明白過來,“外頭打仗……應該不會禍及此處呀!”
“誰曉得。”他一邊配著一包包的傷藥,一邊道:“今日會有許多傷員被送過來,你把傷重的安頓在西南邊那幾個帳中,三七必定不夠用,趕緊再磨一些!”
“也不知道要打多久……”她自言自語。
不過這三七,長得還真像生薑啊……
又過了一日。
阮小么盯著那壘成一包包的三七粉,問道:“你不是說三七會不夠用麼?到現在一個傷員也沒送進來啊!”
十一不知在忙活些什麼,抽了空回過頭來,陰沉沉盯了他半晌,又塞過來一個搗臼,搬了一筐連及草來,“這一筐磨成粉,外頭那筐切片,晌午前給我。”
她拿起一個來看,今日這藥長得像基因突變的芋頭。
“不用這麼著急吧!今天說不定也不會送來什麼人的。”阮小么苦著臉道。
一語成讖,果真今日又是平平穩穩,大軍出動,又原樣折返,她樂得清閒,然而十一卻一臉陰沉。
因暫無甚事,回去便早了些,向看守的侍衛遞了牌子,阮小么便回了郡主那處。一進去,便見郡主正換了一件流彩碧霞縐紗袍,耳上綴著兩顆鏤金白玉珠子,也不著皮靴了,交上蹬著雙雙鶴攢珠紅頂繡鞋,瞧著真真一副嫻淑溫良的佳人,一邊那梨木半桌上正擱著一盤不知什麼東西。
她上前行了個北燕禮,不甚規範,郡主也渾然不在意,端起那小巧的食盤,帶上嬤嬤便要出去。慧持與慧書垂手立在後頭,並不跟隨。
臨走之際,那嬤嬤還回頭向三人道:“好好回想我教你們的北燕語,待會回來若答不上,便去外頭跪著想!”
幾人皆是垂頭喪氣,應了下。
慧書小聲地抱怨:“我們又不是北燕人,怎的要學什麼北燕語嘛……”
阮小么伸了個懶腰,身上盡是在醫藥營中染上的淡淡的藥草味,聞著倒覺有些清香。她問道:“郡主這是找將軍去了?”
“還能去找誰?”慧持無奈道:“這兩日成日裡去找將軍,送些點心什麼的。北燕女子可真是……不拘小節。”
“也許只是郡主比較不拘小節。”阮小么直笑,也不知這種貼心攻勢有沒有用。
很快便揭曉了答案。郡主回來時那面色說不上差,卻也沒好到哪裡。那嬤嬤跟在後頭不停勸解,她顯然也沒聽進去,只進了帳便先拆了那對耳珠,坐在妝鏡前,微微發呆,猛然間瞧見阮小么在隔間的身影,揚聲叫她過來。
“郡主問你,為何將軍……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嬤嬤道。顯然,那張微皺的臉上神情並不太好,也不知是因為郡主總讓她傳這種聽著發臊的言語,還是感覺自己的地位又一次被阮小么威脅了。
阮小么心內發笑,面上卻一派深沉,細細問了將軍的情況,道:“我想,可能是戰事遇到了一些問題?將軍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並非針對郡主。”
這麼一說,郡主倒真認真想了起來。
自從那個知州周扒皮被抓,城中軍心渙散,幸是有州同知聯軍抗敵,守門不出,滄州城才得以保全了這幾日。那州同知比知州低一品,卻也算是滄州城的二把手,與那周扒皮不同,相對而言也更得百姓一些歡心,前幾日上書朝廷請求支援,今日便有一隊人馬,兩萬之眾,朝滄州趕來。
援軍主帥是鎮守青州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