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么正專心致志勾來勾去。落筆無比認真,看一會,想一會,時而抿著嘴無聲笑得欣喜。壓根沒發覺有甚異樣。
直到一隻手冷不防伸過來,抽走了案上那張紙,沒防備之下,筆尖重重劃在紙上,拉出了一條老長的黑色線條。
“讓你練字。你這畫的是什麼?”蘭莫眼中陰沉一片。
阮小么有種上課看小黃書被老師當場抓包的感覺,面頰滾燙,紅著臉道:“無甚,亂畫的……”
她想去收了那張紙,然而蘭莫卻抬手格開了她。
紙上線條有些稚嫩。白描勾勒出了一個身影,面容俊朗,身形高大,似乎在微微的笑,隱隱有些熟悉的感覺,只是從左至右橫亙了一道黑色的墨漬,破壞了整幅畫作。
旁邊寫著:日理萬機的大狗熊。
阮小么埋頭等著挨訓,偷看一眼蘭莫,他的面上似乎又陰沉了一些。
等到腳尖都快被自己盯出一朵花兒來,這才聽到他的聲音淡淡響起:“明日去庫房領一冊《女誡》,抄上十遍。”
阮小么被嘔得快要吐血。
北燕民風開放,哪有什麼女誡!!!
她憋了一肚子懊惱,伸手向蘭莫,“奴婢遵命,望殿下……”
蘭莫將揭開乳白色綢絹燈罩,將那紙張引火燒了。
阮小么:死人臉我討厭你!
亥時初刻,蘭莫便要睡下,阮小么伺候更衣。
她一張臉拉得老長,木著神情去脫蘭莫的衣服。蘭莫被她粗魯的動作勾得火大,鉗住她的胳膊,道:“你是我府上的婢子,休要太放肆!”
“奴婢知錯,”阮小么道:“男女授受不親,請殿下放手。”
“一張紙而已,犯得著如此置氣?”他被她這副冷淡的表情弄得沒了脾氣,道:“你若想要,明日去領一沓!”
阮小么:“……”
領一沓,再糊到他臉上,就滿意了。
轉而一想,算了,他也只是燒了一張紙而已,又不是真把察罕燒了,她惱了這麼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