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的!……”
阮小么“噗嗤”一聲,戳了戳他的胸膛,指指河上的堅冰。
察罕“哦”了一聲,終於想起自己空空的肚囊,迴歸正事,將冰砸開一角,開始叉魚。
阮小么看著他的動作,找了棵樹靠下來,將厚重的僧袍又裹緊了些。
片刻後,察罕突然停下動作,摸了摸腦袋,“那你還要不要我負責了?”
阮小么:“……”
不多時,他便一把將手中樹杈收回,舉起來哈哈大笑:“抓到了!”
一條兩尺多長肥碩的魚被叉在樹枝上,魚尾不住地擺動,被扔上岸後仍在不停地彈跳。
察罕將樹杈一扔,“做吧。”
阮小么漠然看著那活蹦亂跳的魚,視線轉向一臉“大功告成”的察罕,抽了抽嘴角。最後,借來他的匕首,任命地將魚打理乾淨。
這邊,察罕已經升起了火,折出兩截斷枝,支在火堆兩端,將打理乾淨的魚串在火堆的架子上。
阮小么很是好奇,【你怎麼升起火來的?】
“火摺子。”他從懷中掏出一根細長的竹筒,遞過來。
阮小么從未見過火摺子,握著那竹筒吹一會、滅一會,翻來覆去的玩,樂此不疲。
察罕坐在一旁,嗤道:“小丫頭。”
“小丫頭”阮小么撇過來一眼,上下打量片刻,做了個鬼臉。
察罕被逗笑了,問道:“你怎麼跑到尼姑庵裡的?”
【我就是庵裡的姑子。】她寫道。
“不可能,”察罕望著她一頭墨黑的長髮,搖搖頭,“姑子是要剃光頭的,我知道。”
【我是帶髮修行,你不懂。】
察罕一臉嫌棄,“好好的當什麼姑子啊,我們部族的女人,個個勤勞能幹,什麼煩惱也沒有。像烏圖婭,跟你差不多大,比你壯一圈。”
阮小么仔細思考了下“壯一圈”的體型,嘆了口氣,【我是個姑子,不能嫁人,所以就不讓你負責了。】
察罕立馬住了嘴。
阮小么咧著嘴笑。
一股焦糊的味道鑽進兩人鼻尖。她慌不迭將魚轉過去,悲哀的發現剛剛那面已經燒成焦炭了。
阮小么惆悵的托起腮,在夜深人靜的時刻開始考慮自己的前途和命運。
察罕拍拍她的肩膀,“你在想什麼?”
她搖搖頭。
“你脖子上怎麼有個印子?”他這才注意到,皺著眉問。
【有人要殺我和我娘。我娘死了,我活了下來。】她眼都不眨,開始扯謊。
察罕拳一捏,怒意陡升,“是誰!?”
阮小么細細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卻不由有些開心。
【你那麼在意做什麼?】
“殺女人的人會被雪山女神降下懲罰,整個部族的人都會鄙棄他!”察罕義憤填膺。
阮小么突然有些感慨,這個認識不到兩小時的少年居然是自己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第一個對她展現善意的人。而過了今夜,他回他的部族,她回她的寺廟,今後可能便再也沒有交集。
這麼想著,心中便有些莫名的傷感。
她揚起一個笑容,閉上眼睛,微微晃動腦袋。
“喂,你這又是在作甚?”察罕微啞的嗓音又在耳邊響起。
【我在唱歌。】
他眉頭一擰,“什麼?”
阮小么看著他,認真的點點頭。
“你真是個奇怪的小丫頭。”他咕噥了一聲,翻動架子上的魚。
她細嫩的指尖戳了戳對方破線的衣襟,【你冷不冷?】
“不冷。”察罕道。
他嘴角帶著一些笑容,從側面看過去,已經有了英挺的輪廓。阮小么有些好奇,【你應該不是中原人吧?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家在大雁飛到的最北方,崑崙山腳下,最驍勇善戰的扈爾扈部。”他想了想,道:“阿帕帶我過來,走散了。”
她睜大了眼睛。
察罕望了她一眼,“沒關係,我能聯絡上他們。真聯絡不上的話,就自己回去。”
阮小么盯了他半晌,最後,豎起了一道大拇指。
“這是何意?”
【就是誇你勇敢。】
察罕嘿嘿笑了兩聲,撓了撓腦袋。
雖說沒有油、沒有作料,還烤焦了一些……但在兩個餓死鬼眼中,依然是頓過得去的美餐。兩人一頓狼吞虎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