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的性格除了納仁,別無他選。
阮小么去將拉住點了上,一室內霎時籠罩在了一片橘色的光亮中,不甚明瞭,卻足夠看清被擒之人的相貌。
她看著眼熟,應該是個法字輩的,但是——叫法什麼來著?
若慧持在此處,必會認得這姑子——法錄。只是那小妮子估計乖乖回去誦經了。
先不管那些,她示意納仁開始。
“你若出聲,便是一刀!”納仁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彎刀,擲在桌上,哐啷一聲清響。
阮小么別過頭去,嘴角抽搐,這臺詞納仁姐姐念來實在是太霸氣了……
法錄掙脫不得,一見那刀便慌了,哆哆嗦嗦伏著身子,道:“女、女俠饒命,貧尼也是被逼的呀!”
都這個時候了還好意思稱自己是貧尼,不要臉!阮小么在心中鄙視。
納仁道:“是誰派你來的?”
“都是容夫人!都是她逼我的!”法錄慌忙道:“她三番兩次找到我,逼我害了你性命,我本不想的……!”
問到這裡,納仁看了看阮小么,對方做了個“容夫人”的口型。
“容夫人好好的為甚要殺我?分明是你見財起意,對我起了謀害之心,對不對!?”納仁厲聲問道。
不好,臺詞錯了,應該是“對她”……納仁真是老老實實一字不改將臺詞本背了下來……??p》 好在法錄此刻也正是心慌膽顫,壓根沒注意到這紕漏,只道:“貧尼不敢、貧尼不敢!那財物也是容夫人逼我收下的,你當去怪她不顧血脈之情,要將你趕盡殺絕啊……”
她這麼一說,阮小么忽的記了起來,她口中的“容夫人”……倒是聽不知哪個師姐提起過,應該是自己的姨媽才是,和自己那便宜孃親同嫁一夫的女人。
所以,之前的猜測還真是一點不差,果然沾上了什麼商家、李家,就沒好事。
法錄見兩人皆未說話,大哭起來,“慧圓,我真不是有心的……我、我俗家還有個小女,年滿十五,還未嫁人,我雖已投在佛門,但是總要扶持她有了夫家,我死也能瞑目啊!”
她聲音已哽咽了起來,呆呆地跪在地上,喃喃道:“我的桂娘啊……她才十五歲,沒了我,她怎麼活下去……”
阮小么的雙腿突然被法錄抱住,那姑子跪在她身前,不住的磕頭,敲在泥地上,也發出了“咚咚”的聲響,最後額上一片通紅,她一邊磕一邊道:“你貴人慈心,就饒了我這一回,我供奉你長生象,日日跪拜!我再也不敢了……”
阮小么被她說的心生慼慼,她只想著抓到兇手,卻從未想過抓到後該怎麼辦,難不成一刀殺了?
活生生一條人命,她同樣從未想過殺人之事。
一時間只聽那姑子磕頭之聲,納仁不言不語,眼中也無甚感情,只聽阮小么一聲令下,便去結果了那姑子。
突然間燭火明滅了幾下,門口處響起“叩叩叩”三兩敲門聲,一人已倚在門邊,笑道:“我是不是來的晚了?”
納仁一見,眼中露出寫喜色,就要下跪,無奈法錄在手,她不假思索便一個手刀劈下去,將昏倒的老姑子扔在一邊,一膝跪下,“少爺!”
阮小么:“……”
她拿了張紙,寫道:【她怎麼辦?】
察罕看了看,“她是來殺你的,當然隨你。”
她為難的擰起眉頭,在屋裡走來走去,最後,【把她隨便扔哪去吧,若真殺了,她女兒就沒了依靠了。】
“嗯?”察罕似是不太聽得懂,問了句,“關她女兒什麼事?”
納仁便複述了一遍那姑子的原話。
察罕不屑的哼了聲,過去在法錄身上踢了兩腳,道:“她哪來的女兒,她女兒早死了,我記得那上面說的是——她女兒被逼著嫁人,就自殺了,這老尼姑心有悔意便出了家。”
阮小么:“?”
“入寺名簿裡寫的。”察罕道。
第十五章 風起於青萍之末
阮小么於是便呆怔了,搞了這半天原來都是法錄在誑她!
察罕見她面有怒意,笑了笑,道:“我倒知道一個法子,你可別嫌我刻薄。”
他附在她耳邊,說了一通。
黑漆夜色,月明皎皎,天寒地凍的中夜,一個乞丐衣著襤褸,哆嗦著往破廟裡趕,突然間頸後一痛,失去了知覺。
第二日卻是被一陣驚恐的尖叫聲驚醒,他惺忪睜開眼,頸上仍是隱隱作痛,卻發現自己未著寸縷,光溜著身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