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錦堂冷哼了一聲:“賈大人倒是誰也不得罪;只不過,今兒本王既坐在這兒,就不能這麼稀裡糊塗的;況且,是王品榮先給松月樓下的挑戰書;這頭一道還是王品榮的拿手絕活;可說已佔盡了先機;便兩道脆皮雞做的不分高下;這勝負也已分了出來;王品榮你好歹是個廚子;難道好壞都嘗不出來嗎;若你非不要你這張老臉;也無妨;這裡也不止我們幾個;今兒想必江南廚行的都來了;就讓大傢伙都來嚐嚐分個高下,如何?”
王品榮臉色頓時一白;瞥了他徒弟一眼;劉易財會意,蹭的站了出來:“這不公平;江南廚行可都跟安大廚一樣,是南派的廚子;自然向著他們南派了;就算知道我師傅的廚藝更高;也會向著他們自己;讓他們分辨;不是明擺著是偏向安大廚嗎。”
嶽錦堂臉色一沉:“你師傅這道脆皮雞難道不是南菜;真好意思說自己是北派的廚子。”卻聽梅大在耳邊嘀咕了幾句;眼睛一亮。
看著王品榮師徒,冷哼了一聲:“本王今兒非讓你們師徒心服口服不可;既怕大傢伙有私心;本王倒有個主意;把這兩道脆皮雞切了,分別裝在兩個大盤子裡;盤子底下放上兩位大廚的名字。”
劉易財還要說什麼卻聽逍遙郡王道:“把圍屏挪過來;本王親自動手切這兩隻脆皮雞。”
狗子聽了一愣;低聲道:“師傅,俺不知道郡王殿下還會廚藝呢。”
安然差點兒笑出來;就嶽錦堂這個吃貨;會屁廚藝啊;就長了一張好嘴是真的。
等嶽錦堂四周的圍屏開啟;大傢伙往案板上一看;都不禁搖頭,暗道可惜;好端端的兩道佳餚;讓這位剁了個亂七八糟;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不過,這樣一來倒好;根本看不出來哪盤子是誰做的;都一樣難看。
嶽錦堂把刀遞給梅大;還頗得意的說了一句:“這頭一回切菜;本王這刀工還過得去吧。”
眾人都別開頭眼神漂移;即便不敢得罪他;那樣子也實打實的表達了出來。
明月先生搖著頭直嘆:“這麼好的東西,糟蹋了,糟蹋了……”說的嶽錦堂臉色頗不好看:“得了,管好不好看呢;能吃不就得了;都過來嚐嚐吧;覺得那盤子好吃;就在盤子底下的白紙上畫上一道;一會兒誰畫的多;自然就贏了。”
根本不理會王品榮,直接跟上官義道:“姨丈,如此可算公平吧。”
上官義哪想他來這招兒,只能點頭:“如此,倒真十分公平。”不禁瞟了嶽錦堂身後的梅大一眼;頗疑惑的道:“這位是……”
嶽錦堂目光一閃:“姨丈不識他;他是梅先生跟前的人;安大廚正是他的夫人。”
上官義愣了愣,心說,這小丫頭如此姿色,又這般廚藝;按理說尋個豪門大戶嫁了也不難啊;便不能當大房夫人;偏房還是可得;怎會嫁這麼個下人?
不過,這個人雖戴著面具;臉燒壞了;可通身上下這股氣勢,卻著實不像個下人。
瞄了安然一眼,也不免說了一句:“倒是個有福的;能娶這麼一位心裡手巧的夫人。”
梅大微微躬身:“大人謬讚了。”便不再言語。
聽他說話的嗓音古怪難聽:“你的嗓子?”
嶽錦堂接過去道:“梅兄家裡失了火;能得一條活命已是造化。”
梅兄?上官義不免皺了皺眉;嶽錦堂雖不拘小節;卻自視極高;能得他稱兄道弟之人;必有過人之處;莫非自己眼拙;沒看出來;這梅大竟是位深藏不漏的厲害角色。
卻,這會兒也沒心思琢磨這些了;場上已分出了勝負;簡直就是一面倒;左邊的一盤子底下的白宣紙上;一道一道的墨跡甚為鮮明;而右邊盤子下頭雖有幾道;也不過小貓三兩隻;估計是王品榮帶來那幾個廚子畫上去的。
嶽錦堂笑了一聲:“還真是高下立分。”走過去把那個道兒多的盤子拿了起來;下頭的白紙上是嶽錦堂鳳飛鳳舞的字;一個個大大的安。
瞧見這個字,梅大忽覺心裡分外舒坦;從一開始,這丫頭就註定了是他安家的人;只不過,什麼時候能名正言順就更好了。
他毫不懷疑安然能勝王品榮;兩人越在一起;自己對她的廚藝越驚歎;有時梅大都覺,自己媳婦兒的廚藝怕已經勝過了她師傅鄭老爺子;且,這份見識;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梅大從不知什麼菜是她沒見過的;就如這道脆皮雞;是兩廣的菜;江南的人都知道這道菜是王品榮的絕活;可具體做法卻無人得知;聽說曾有館子出重金跟王品榮要這道菜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