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到底合不合適?
手裡的黑子遲遲未落下,心裡心思卻轉不知幾個彎。
未風看了就鬱悶,自己怎麼就沒想到拖呢,哪怕就是拖,也要好好與他對坐時間久一些,自己樣貌上雖稍遜扶風,到底也是千嬌百媚的,不信他不動心。
扶風心裡想著事,手上就慢了起來。
嚴箴有些不解,這丫頭早些還橫衝直闖的一子跟著一子下,雖然有些莽撞卻自有章法,怎的突然又停了,說起來這一步並不難走才對。難道是自己逼得太緊了?一時又盯住那一雙白嫩滑膩的手,粉嫩的指甲蓋泛著珍珠一般的光澤,十指纖長柔弱無骨,也不知道拿在手裡是個什麼感覺?
扶風哪裡知曉嚴箴的想法,只是自己靜靜想透了,面上就帶了一抹勾人的微笑,糯聲道:“侯爺技藝高超,小女子都無法下手了。”
嚴箴本看著扶風的模樣發著小呆,突然聽到扶風的故作嬌聲,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心道,這丫頭是要使美人計嗎?
未風一時暗恨,這扶風,方才看著還是個矜持的,怎麼突然又轉了性,難不成是要與自己爭搶了?當下就幫腔想借以轉移嚴箴的注意力過來,道:“可不是,我用了全力都頂不住一盞茶功夫,妹妹竟是比我厲害多了。”
嚴箴不為所動,彷彿扶風二人談論的是旁邊那個石凳一般,手裡拿著一顆白子,氣定神閒的等著扶風下子。長髮漆黑,隨風微微飄拂,身著的薄錦袍也跟著微微晃動。襯著身後那一片沙沙作響的竹林,越發顯得英俊迷人。
未風一時看得有些呆住,忘記了將要說的話。
扶風自己調笑了嚴箴一回,自己卻被迷住了,只想這仕女畫什麼的,都是男人畫的罷,如若是個女畫師,這男的是個絕佳的物件啊,畫出來的畫得美成什麼樣?長得這麼俊,也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女人。
季勻看著呆傻的倆姐妹,對著嚴箴暗暗豎起了大拇指。再漂亮的姑娘又怎樣,見了自己主子一樣都得暈菜。
且不說扶風未風二人正看著嚴箴出神,那黃知府和魯夫人前面合計了一番,只道夠時辰了,再待下去怕是起反了作用,這才前來打斷了幾人的僵持。
扶風趁機扔了棋子,暗道這心思太雜,果然不能好好下棋。
黃知府帶著一臉的恭敬,道:“請恕下官失禮了,下官已經備了晚膳,感謝侯爺對下官的關心,請侯爺賞臉。”
此時扶風和未風也站了起來,扶風只想趕緊離了這冷麵的人,見黃知府到了,忙曲了膝,道:“既然黃大人到了,我們姐妹就不打擾貴人了。”
黃知府笑呵呵的道:“侄女去找你姨母玩去吧。”
扶風暗自腹誹,姨母,還姨母呢,嘖嘖,瞧這口氣親熱的。心裡卻巴不得趕緊走,忙行了禮轉身就走,未風心裡不捨,只是扶風已經離去,自己再留下也無藉口。心裡暗惱,也只得姿態優美的行禮,又暗拋了個眼神給那板著臉的嚴箴,方才扭著楊柳小腰離了去。
黃知府看著扭著腰臀的未風,暗自吞了吞口水,若不是定了給永嘉候,真想也把這倆給收了,真真兒是絕色。早先前竟不知道凌府藏著這些寶貝,白白浪費了。
嚴箴見扶風離去,黃知府的邀約便再無吸引之處,雖說今日興起打著探望黃知府的幌子想探個虛實,未發現什麼端倪,不料卻有意外之喜。當下便道:“黃大人恢復了就好,晚膳就不必了。”
當下不顧黃知府挽留,帶著季勻離開了知府府宅。
季勻一路上看著嚴箴的冷臉不時露出的些許陽光,忍不住道:“爺,凌家可是商戶。”
嚴箴挑了挑眉頭,道:“又怎樣?”
季勻撓了撓頭,道:“身份太低,如何與夫人交代?再說,您未成親,不能先抬妾的。”
嚴箴奇怪的看了季勻一眼,道:“爺何時說了要納妾?”
季勻有些呆,道:“那您今日陪那凌姑娘下半晌的棋作甚?”
嚴箴抬起一腳,就踹在了季勻的腿上。
季勻捂著痛處,不敢出聲。
嚴箴心裡清楚,就是納妾,憑這凌家身份也是夠不上的。雖說心裡明白,到底有些忍不住想起那雙狐狸眼,小貓兒一般的性格。在心裡伸了爪子一撓,又一撓。
嚴箴覺得心頭髮癢,撓又無處撓,猛的甩了甩頭,低聲道:“妖精!”
季勻沒聽清,道:“爺,您說什麼?什麼金?”
嚴箴不理季勻,快步回了府。
知府府內黃知府卻在魯夫人屋裡說著話,今日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