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安排的,今日也就意思意思也可。但嚴箴此時滿心滿眼都是新婚嬌妻,哪裡會不給扶風做面子,當即也跟著扶風一道到了顧家,恭恭敬敬的隨著扶風給顧氏夫婦行了禮,由著顧衛中和顧谷之到前院喝酒去了。
顧家人口簡單,顧母又一心把扶風當作了親生女兒一般,如今見扶風春意滿臉,臉上不見半分憂色,一顆心才落了地。嚴箴前腳出了屋門,顧母就拉了扶風的手,一口一個我的兒,讓圓圓跟著學了一遍。
扶風心裡感動,少不得一一和顧母說起侯府生活,道是如今萬事順遂,讓顧母不必擔心。
扶風抱著小侄女兒和顧母小聲說著侯府關係,嚴箴卻在前院聽季雲耳語了幾句之後,辭了顧衛中和顧谷之,道是稍後來接扶風。
顧衛中和顧谷之自是沒有別的意見,嚴箴身份高,又是恩人,此時又是自己女婿,顧谷之送了嚴箴出門。
嚴箴轉出顧府。
嚴箴於季勻剛剛出門,臉上的表情立時就冷了下來,道:“人在哪兒?”
季勻緊跟在嚴箴身後,小聲道:“眼下被雲雕帶到了城西小院裡,雲雕說那妾室已經被太子帶走了。雲雕無法,跟著去瞧了,太子喜好那妾顏色好,偷偷藏在紙牌坊的私宅裡。”
嚴箴道:“如何就讓人跑了出來,不是女眷也都被關押了嗎?”
季勻回:“這黃平江還真有幾分能耐,就算福郡王如今勢微,沒有伸手拉右相,右相如今作為階下囚幫不上黃平江,他都能尋著路子先撈了她夫人出去,據說是求到了湘郡王門下。”
嚴箴皺著眉,道:“這黃平江還真有幾分算計,知道撈自己不易,就從女人下手。”
季勻道:“如今這黃家魯氏既然已經被雲雕給控制住了,爺看要不要就此滅口算了,居然敢拿了復件的身契來威脅,簡直是活夠了。”
嚴箴道:“復件又如何?什麼都證明不了。”
季勻偷偷抬眼看了黑著臉的嚴箴,道:“那爺您看,今日這事兒,怎麼處理為好?”
嚴箴半晌不出聲,突然問起,“那被太子擄走的妾室可有什麼問題?”
季勻腳下一趔趄,遲疑了一下,方道,“雲雕仔細查過了,這妾就是之前爺在揚州府和夫人第一次見面時那個,據說與夫人交好,就是那湘郡王府的妾也與她交好,據推斷,只怕同出一門。”
嚴箴停下了腳步,道:“可還弄得出來?”
季勻道:“那私宅是太子私底下接見重臣的地界兒,守衛森嚴。若是以玄月的身手,就算弄出來,只怕會打草驚蛇。”
嚴箴一張臉越發陰沉。
季勻想了想,又道:“爺,這黃平江的妾與夫人交好,應是不會與那魯氏一路,為何爺要費這功夫將她弄出來。”
嚴箴面上有些不好看,道:“先去看看這魯氏想幹什麼。”
季勻不敢追問,應下了,二人騎了馬,走了幾里路,到了一處兩進小屋。
下了馬,季勻推開了門,一個身影半跪著給嚴箴行了禮,帶到了一間房前,垂首而立,不吭一聲。
屋裡坐著素著一身衣裳的魯氏,原本富態圓潤的臉如今蠟黃,穿了一件布衣裳,頭髮用一根繩子紮了,神色萎靡,一股惶然之氣。哪裡還看得出當初在揚州府籌辦壽宴時的意氣風發和高傲之態。
見嚴箴進門,魯氏行了個福禮,臉上帶著破釜沉舟的神色,道:“求侯爺救我一雙孩兒,他們是無辜的。”
嚴箴尋了椅子坐了,看了一眼魯氏,道:“黃平江是過了聖殿的,如無意外,你那兒子當是也要斬首,若是運氣好,也許能得個流放。如今我卻是奇怪,黃平江是尋了什麼路子以什麼方式把你撈出來的。”
魯氏道:“民婦是被人替換了出來,如今那罪婦魯氏已經自盡身亡,說起來我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只是放不下我那一雙孩兒。”
嚴箴道:“你說的復件是怎麼回事?”
魯氏道:“當初那姓黃的給侯爺送去就是假的身契,另制的,就是想以此拿捏那幾個姑娘,卻不想報應來得這麼快,還沒有來得及用上。”
魯氏從懷禮掏出幾張發黃發皺的身契,又道:“如今這雖然不能證明什麼,只是想必侯爺也不願夫人蒙上什麼不好聽的流言。”
嚴箴神色一冷,站起身就要出門。
魯氏一慌,雙膝咚的的跪在了地上,道:“侯爺,民婦並不是威脅您,民婦向來喜愛六娘,自是希望她富貴順遂,只求侯爺看在夫人與民婦有一分交情的份兒上,救民婦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