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孃接了迎春手裡的孩子退了下去。
盧風對於這個孩子,感情非常複雜,本以為被嚴謙納為妾,是最好的出路,少不得想法子籠絡嚴謙,卻不成想這孩子來得這麼早。妨礙了與嚴謙的感情不說,生生孕中又遭了不少罪,費勁千辛萬苦的生了下來,卻又是個丫頭片子。
盧風生產後,嘗試再次籠絡嚴謙,只是肚子上未曾消退的贅肉藏得好好的,都不敢讓嚴謙瞧見,加上生產之後,鬆弛的產道吸引力大不如前。
盧風有些恨這個孩子,恨她打碎了自己的夢,讓自己挺著個肚子出現在了嚴箴的面前,恨她讓自己不如之前一般受嚴謙的寵愛。
到底也是自己親身骨肉,盧風想了想,吩咐迎春,“你讓奶孃經心些,若有什麼不妥,及時報了來。”
迎春笑著應了,又道:“姨娘可用了晚膳了?”
盧風得李氏賞了菜倒是也用了些,只是折騰這半晌也餓了,道:“可還有什麼吃的?”
迎春道:“現成吃食就是些糕點,若是姨娘等得,奴婢去大廚房看看有什麼能快些做的。”
盧風心裡膩煩,道:“罷了,不拘什麼,吃一兩口就是了。”
迎春端來了一疊栗子糕,盧風胡亂吃了,道:“今日院裡可有什麼事?”
迎春遲疑了一下,道:“今日紅葉來尋奴婢說了幾句話。”
盧風扔了手裡的栗子糕,道:“說了什麼?”
迎春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問奴婢最近過得可好。讓奴婢代問姨娘好。”
盧風鼻子裡“哼”出一聲,冷笑道:“如今越發熱鬧了,真真是想不到,也不知道讓她瞧見這位新夫人是什麼表情。”
迎春狐疑的看著盧風,道:“姨娘說的什麼,奴婢怎麼聽不懂。”
盧風道,“我今日與你說,也是要提前給你打個招呼,省得你臨了出了差錯。你便是想破腦袋你都想不到,咱那新侯夫人是誰。”
迎春奇道:“不是顧侍郎府上的姑娘,姨娘為何如此意外的樣子,這不是早就知道的麼?”
盧風伸手撿了個福橘來剝,長長的指甲嵌進橘瓣裡,汁水流了一手也仿若未見。臉上的表情晦澀莫名,一字一頓的對迎春道,“我也知道是顧家姑娘,只是想不到,這顧家姑娘,竟然長得和咱那傾國傾城的扶風姑娘一模一樣。”
迎春本是在拾掇桌子上被盧風扔了一桌子的橘子皮,盧風話音剛落,迎春放在簸箕裡的橘子皮便撒了一地,忙不迭跪下去收拾。
盧風斜了一眼迎春,只聽這麼一說就如此沉不得氣,可想而知方才自己看到的時候那種震驚和不可置信。
迎春收攏了橘皮,又尋了絲帕來給盧風揩手,迎春自然是知曉盧風的意思,雖說盧風只說那顧家姑娘長得與扶風一模一樣。但是,往日並不是不知道扶風與未風都是送給了侯爺的,為何這扶風轉身一變,就變成了堂堂三品侍郎的嫡女?還如此光明正大的以正室身份嫁入了侯府?
迎春想起在後宅裡成日躲著不輕易出門的未風,她知道嗎?為何一同進的侯府,地位卻是如此天壤之別?
她應是不知道,否則盧風為何會說出此番話來。
盧風見迎春不發一語,嘴角略微一歪,道:“這就嚇著了?我可跟你說,如今我是黃平江的外侄女,他遭難,我少不得夾著尾巴過日子,你休要露出絲毫馬腳來。我倒要看看,她能瞞到幾時。”
迎春此時心情非常複雜,說起來她對扶風印象不錯,為人態度謙和真誠,對待木棉如同親姐妹一般,讓自己添了許多嫉妒。
可是作為盧風的丫鬟,她自是知曉盧風對扶風的忿恨,此時面對盧風的叮囑,只低聲應了了事。
盧風嘴裡細細的咀嚼一隻橘瓣的絲瓤,嘴角微揚,竟然帶了一絲笑容。
迎春忙不迭的低了頭,半晌,又低聲道:“姨娘,這事兒是不是得提醒一下未風姑娘?萬一未風姑娘露出了端倪,會不會影響到姨娘?”
盧風冷笑一聲,道:“你太小看我這個妹妹了,說起來我們的身份都見不得人,她比誰都清楚,她的城府,怕是連我都比不上,豈會露得出馬腳。”
迎春低著頭,仍低聲應了。
次日回門,姜氏已經準備了兩大車的禮,姜氏目前為止很滿意扶風,嘴巴靈巧,長相絕色,辦事周全,竟然連李氏都被收服了。姜氏對扶風那一點點遺憾也都煙消雲散了,今日準備的回門禮光鮮實惠,非常給扶風面子。
按理說嚴箴身份高,那顧家又是嚴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