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郡王妃也在不久之後提出離意。
顧母卻在周夫人提出口後一併與宋夫人提了,眾人又要去給老太君告辭。
夫人小姐走了一堆,到了老太君院門口,老太君卻道屋裡逼仄,也就不虛請大家坐了,讓宋夫人好生招待眾位夫人小姐。
大家到了心意,老太君嫌鬧騰,眾人也就罷了。
出得門來,扶風和顧母上了馬車,扶風又叫了秋桐一道上去,剛上馬車,扶風便急問道:“可傷著哪裡?”
秋桐一上馬車便有些軟。
扶風忙讓了軟塌讓秋桐半倚了。
秋桐有些撐不住,半晌才回:“奴婢沒事,姑娘不必擔心,可能是敲到頭了,有些頭暈。”
顧母大驚,忙問扶風:“方才一直忍著沒問,到底是怎麼了?”
扶風沉著臉把經過說了一遍。
顧母氣得渾身發抖,怒道:“欺人太甚!”
扶風忙撫了顧母的背,“母親消消氣,好在有驚無險,又無證據,暫且罷了。”
顧母深吸了好幾口氣,問道:“這玄月是誰?靜兒與他有何關係,可會走露了風聲?”
扶風臉色微紅,低了頭小聲道:“他是侯爺的暗衛。”
顧母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扶風暗自後怕,今日如若不是玄月,如若不是嚴箴派了玄月盯著自己,今日只怕就要毀了。
秋桐有些難受,半閉了眼養神,到了顧府,顧母道:“好丫頭,好好養著。”
秋桐謝了恩,由著婆子丫頭半攙著去躺了。
扶風與顧母對坐,又細細分析了今日這事。
老太君送的玉珠串價值不菲,如若不是知曉宋墨和宋夫人對扶風的意思,定不會出手如此闊綽,又當眾給扶風的臉面。只是有沒有參與到設計扶風,卻是暫且看不出來的。
宋夫人應該是策劃這事體的主謀,玉珠串的丟失應該是在廳裡幾個小姑娘吵鬧之時趁機給摸了去。在扶風等人出門尋摸之後偷偷擺了下來,一路引誘到了閣樓。
拿準的就是這事兒扶風不好張揚了開來,若是大張旗鼓的張羅人去尋,別說是對老太君不尊重,好好兒的東西保管不慎竟給弄丟了去。再一個便是如此場合,吵鬧開來,又置隆德伯府於何地?
圈套設好了,只待郡王妃和宋夫人前來,郡王妃門風剛正,定是看不得這等私下幽會之事,身份又擺在那裡,如若真被看了個正著,只怕顧家就真得送了扶風上門去做妾。
宋墨看到自己時的驚豔與仰慕扶風也並不是沒有看見,今日的表現,似乎的確不知道這個計劃,是被宋夫人設計了。
顧母得出了結論,越發氣得直罵,“什麼名門權貴,這等下作的法子都能使出來,簡直是不要臉。”
扶風半晌無語。
顧母自有修養,雖說氣憤,也再罵不出難聽的話來。半晌,安慰扶風道:“我的兒,別怕,這隆德伯府再上門來,我給他打出去,叫人看看他們家丟人現眼不。如若有什麼,大不了讓你父親到金鑾殿上爭個公正便是。想我們家如今也是堂堂三品大員,竟然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了,你方才就應該直接告了我,看我不把那珠子扔她臉上。”
扶風半靠了顧母的肩,軟軟的道:“只是並無證據,女兒又無事,這才按了下來。謝謝母親。”
顧母看了心軟,可憐的孩子,只因為長了這般模樣,平白多了這許多磨難。伸手攬了扶風肩頭,道:“好生去歇著,我讓人給你煮壓驚湯,喝了踏踏實實睡一覺,一切有我和你父親呢。”
扶風任顧母溫暖慈愛的手在背上撫摸,鼻頭酸酸,且不提顧府之前是因為什麼原因收了她,顧衛中顧母及顧谷之夫婦對扶風真心實意的疼愛是做不得虛假的。
扶風輕輕吸了鼻子,道:“母親,女兒之前給您說過,女兒有個姑姑,對我非常慈愛,之前到了京城,失去了聯絡,女兒想再請母親再派人去打聽打聽。”
顧母點頭應了,道:“我明日再著兩個人去尋。”
扶風回到自己屋子裡不久,小丫頭便送來壓驚湯,扶風喝了,又讓給秋桐端一碗去,親自去問了秋桐可舒爽些了。
秋桐此時看著精神了些許,坐起來道:“姑娘怎麼來了?”
扶風笑道:“我來看看你好些沒有。”
秋桐道:“奴婢皮糙肉厚的,有什麼要緊,您快去歇去吧。”
扶風看秋桐不自在,也就出了廂房,到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