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準備怎麼面對這瓶藥?如果他不知道……”
侍女輕聲問:“我們需要提醒他嗎?”
黎鴻卻沒有回答,只是將小獅子交給了侍女:“好好照顧它。”
侍女忍不住問:“那您?”
黎鴻道:“算算時間,我也差不多該去赴宴了。”
同時有兩位大人物在場,瑞嘉王自然是每晚都要做東宴請,方才不失禮數。無論黎鴻與桑達爾白天碰不碰面,他們晚上總是要碰面的。
黎鴻自覺今晚有戲看,甚至有心情難得讓侍女為她梳了個頭發。雖然仍然身著烏爾克的男士長袍,但僅僅是鋪散下伊休妲帶著微卷的金色長髮,繫上了額飾,她身上的銳氣竟也平和了下來。
黎鴻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滿意道:“看起來還是很漂亮的嘛。”
天審:“和誰比?瑪朵娜嗎?”
黎鴻:“……”
黎鴻幽幽道:“那你要不要和小說裡的系統比一下用處?”
天審即刻閉嘴,但過了會兒,它仍然忍不住問:“納吉多那件事,你真不打算告訴桑達爾?”
黎鴻:“怎麼可能,不管真假,賣個人情總是好的。不過不能把納吉多的名字說出來,要是個誤會,反而弄巧成拙。”
天審:“那你打算怎麼說?”
黎鴻:“王太后在你身邊安插了人——這樣就行了。從你帶回來的訊息來看,王太后確實準備對他動手,綜合資訊,最有可能的便是納吉多就是這件事的執行人,但事無絕對,所以話也無需說的太滿。”
天審擔心說:“你說的這樣含糊,如果桑達爾真的中招了呢?”
黎鴻面露奇異:“你竟然覺得桑達爾會中招?如果他贏不了王太后,他十年前就該死了。王太后於他而言,只是根紮在心裡的刺,很難拔除,但卻也真的要不了他的命。”
“所以,我們只需要提示一下,賺個人情。其餘的就不必了,我還指望王太后幫我拖住他三四年呢。”
天審:“……明明之前你還和他一起狩獵,看起來關係很好。”
黎鴻慈愛道:“是呀,只要不上戰場,我能一直與他維持友好到天荒地老。”
天審:“……”女人的心好深。
在去宴會的途中,黎鴻意外遇見了桑達爾。她有些驚訝,對方看起來也是一樣。黎鴻愣了一秒,便笑了起來,向桑達爾頜首:“晚上好,陛下。”
桑達爾的視線在她額前的寶石頭飾前停頓了一瞬,方才開口:“紅寶石非常適合你,盧加大人。”
黎鴻聞言笑的很開心,試論誰被誇獎漂亮會不高興呢?
她笑意未盡,便見到了站在桑達爾身後的這位宮廷侍衛長。納吉多對她的態度仍然稱不上友善,黎鴻略頓了一瞬,便笑著接著對桑達爾道:“對了陛下,有件事,我無意間知道了點訊息,覺得有必要知會你。”
桑達爾:“?”
黎鴻慢條斯理道:“聽說王太后與您的其中一位侍女關係親密,我覺得您該有知情權。”
桑達爾聞言,眉梢微皺。他思考了一瞬,方才頜首,對黎鴻道:“謝謝。”
黎鴻正想說“不用客氣應該的,記得你我關於停戰的約定就行”,桑達爾王卻接著道:“謝謝你的關心。”
黎鴻:“……”
黎鴻眨了眨眼,面對這樣的最單純的謝意,她反倒有點兒良心不安,於是她補充了一句:“有人見到你身邊的人買了些奇怪的東西,桑達爾王還是多加註意吧。”
桑達爾便微微笑了起來。他的面容英俊,卻因為紅色的眼睛與白色的頭髮而顯得有些蒼白,笑起來倒是驅散了那點兒寡言的冷漠,顯得十分柔和。
他微微垂下頭,向著黎鴻輕聲道:“非常感謝您,您的忠告我記下了。”
黎鴻只能點了點頭,以至於都忘了屆時再從這位王者身上討要些好處。坐在桌子上的黎鴻憤憤道:“這是桑達爾的陰謀,他故意這麼真誠的道歉,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白騙一個情報。”
天審道:“未必,你還記不記得蘇利送給他的信?”
黎鴻頓住:“……那上面是王太后的派系名單。”
天審點頭:“對,所以我想桑達爾此刻應該很清楚自己身邊誰是叛徒,所以你的資訊本就是無效的,也不虧啦。”
黎鴻:“……”
她端起酒杯,覺得有點輸了一層的憋屈。
今日這酒不是烏爾克的葡萄酒,黎鴻輕輕聞了聞,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