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會的一手好家戲,就叫玉笛微蕭清瑟瑤琴,輕揮是指琵琶,磬是明鐺。”大成長公主一一說完,笑容更多:“大帥,讓她們唱一曲給你聽聽,你家裡的想必更好,你不要笑話。”
人家這麼客氣地說話,蕭護當然不能推辭,再說他最愛的,還就是絲竹聲。
慧娘垂一垂頭,她是把討好夫君放在心尖子上的人,不過要讓她去學什麼唱,這輩子也不可能。
丫頭們隨身就有樂器,在外面全拿進來,輕揮手揮琵琶,邊彈邊唱,長公主府上出來的,怎麼會差?
不說是歌裂雲石,也是撕帛碎錦一般。
國喪不能宴樂,丫頭們就只亮亮嗓子。至於國喪不能宴樂,又送來六個會唱的丫頭難道等國喪完再唱?
大家心裡有數。
不是一定要唱,別的也行。
蕭護是個聽曲子的知音人,微睞雙目,搖頭聽著。大成長公主眼色,看的卻是慧娘。新升的蕭夫人不時有不安,眼角分明醋意流連。
長公主深為了解她的心情。蕭護是個很英俊的人,又年青又能幹,又很得軍心民心。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一個人繫住。
你房中一枝子獨秀,別人看著也不舒服。
身為女人的大成長公主,倒不是嫉妒慧娘房中獨秀,也不是有意和慧娘過不去。她由一個月前不得不留住蕭護,到現在發現他越來越重要,當然送個妾是最好的辦法。
讓蕭護見到這妾,就時時地想到長公主的好。
要只是送個妾倒也罷了,長公主微眯眼睛,微微地笑了。
長公主前腳剛走,蕭護就沉下臉:“你剛才還想哭呢?”慧娘瞪圓了眼,毫不讓步:“為什麼留下!”蕭護臉更沉:“你也跟著我這麼久,還不明白。”慧娘大聲道:“明白,所以你為什麼留下!”
她倔強地揚著下頷,蕭護忽然沒了脾氣,微笑道:“你就翻醋罈子吧,就是別當著人翻,當著人少惹我。”慧娘低低嘆了口氣:“我怎麼兵慌馬亂的日子倒安心。”蕭護想了一想,才明白過來:“你這不是好話。”
蕭護微微側目,看不出表情:“你就這麼不相信我?”慧娘才一驚,蕭護這才笑:“是不相信你自己。”
這話激的慧娘剛才不開心全出來了,上前抱住蕭護,問他:“我不相信自己,與誰有關?”蕭護還沒有回答,外面有人回話,在廊下見到少夫人抱著少帥,蕭北只在臺階下面:“大人們來了。”
蕭護如今是長公主面前第一紅人,今天新搬家,官員們也來慶賀。
慧娘沒聽到下面的話,對著蕭護背影怒目一下,再無精打采往內宅裡去。六個丫頭剛才就送進來,奶媽請示安置哪裡。慧娘有氣無力:“等大帥來問他。”
和自己丈夫硬頂無用,且夫妻生分。慧娘是學過如何對待通房,小妾的方法,不過她不想用。壽昌郡主愛上自己丈夫,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讓慧娘對這件事幾乎成病。
搬新房子,應該喜歡而且忙碌,可慧娘半點兒力氣也沒有。在榻上坐下,問自己又有什麼可沒精神的。
自己丈夫不是一般人家的丈夫,他為自己家裡才和國舅生分,而且自己逃難到他身邊,要是負心人,可以不相認。
窗外一株開得好的紅梅,慧娘痴痴對著,回想在軍中的日子。
夫妻相認,且丈夫把話挑明:“見你第一面就知道是你,還敢翻眼睛。”接下來一慕一幕,丈夫是一點一點誘導自己去他身邊,強迫,恐嚇,以勢壓人,這些全用上。
還有,就是他還會調戲人,哄著自己睡他床上。
那個時候,回想起來他是多麼的得意。
夫妻把話說明,再想到丈夫挨軍棍不要自己陪夜侍候,慧娘此時心中好過許多,他是一片真心來避嫌。
可自己還擔的什麼心?
他實在太英俊,又正在權力勢頭上。
慧娘嗟嘆一聲,見蕭西進來。蕭西進來就滿面陪笑,兩隻手搓著。慧娘佯裝不高興:“讓你來有什麼說的?”
一看就是蕭護讓他來的。
蕭西笑逐顏開,先恭恭敬敬道:“夫人,”這樣子慧娘樂了:“坐下來說吧,有什麼斥責我領著。你不是別人,坐吧。”
“多謝夫人,其實也不是斥責,”蕭西傳這種話是很為難的,不過也只有他和蕭北能傳。他笑得好似撿到金妹妹:“大帥讓問,只怕是房中犯閒愁,把別的事情全丟下,外面有客,晚上要備酒,不要到時候不給人吃,大帥說他可以喝一晚風沒事,就是客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