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表哥跪下求情,沒聽到他說什麼,蘇雲鶴大哭:“表哥救我,父親要打死我。我愛她,如表哥對錶嫂一般。”
打成這樣,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還能大哭。情之一物,有時候也害人。
蕭護臉上肌肉抽搐,如自己和十三娘一般?這能比嗎?自己是不棄前盟,表弟是什麼,真混帳!五舅老爺氣本平息,又氣上來,一腳踹開蕭護,抽出板子就打,罵道:“我不要你了,打死為數!”
蕭護能讓他踹開,也就不是蕭護。但少帥機靈,見五舅父重新動怒,估計不讓他出氣不行,一鬆手棄了板子,翻身往蘇雲鶴身上一撲,“卡嚓”一聲,板子在蕭護身上斷為兩截。五舅老爺發愣,蕭護回身陪笑:“舅父,這板子斷了,您還不消氣?”
手持半截斷板子的五舅老爺直了眼睛,這板子足有一寸厚:“罷了罷了,我不是你對手!這兒子我不要,送給你蕭家了。”
“咣噹”摔了斷板,甩袖大步回房,全不管妻子女兒全在外面,把房門重重關上,也不用家人,自己持門閂,又是一聲巨響,上了門閂。
蕭護吐一口氣,再到五舅太太面前跪下,陪笑臉兒:“舅母不必擔心,我這就帶表弟先回去,等好了再送來。”
五舅太太此時十分心疼的是他,雙手捧住蕭護面龐,抽抽噎噎:“我的兒,可憐你媳婦才回來,沒安生一天,又讓你操心。”蕭護笑臉捧不住了,嘆氣道:“舅母……”萬千話語到嘴邊,不知說什麼。
說十三娘是自己心愛的,那表弟也說心愛的;說十三娘軍中相伴,那表弟要說情意難卻……蕭護咀嚼過,一個字沒再說。對緊閉的房門看看,起來勸道:“表妹們陪舅母安歇去吧,這裡我來處置。”
兩個表妹哭得腿腳痠軟,經蕭護提醒才想起來,扶著五舅太太往自己房中去。沒走幾步,聽身後表哥也大怒:“跟雲鶴的人呢,喊來見我!”又罵另外兩個:“二公子三公子在哪裡?舅父生氣,他們不來勸,還敢外面待著!”
靜夜裡罵聲震人,二姑娘腿一軟,險些坐地上。五舅太太和大姑娘扶起她,五舅太太重重嘆口氣,命女兒:“去吧。”她無心處置家人,由著外甥去理會。
五舅老爺在房中啼笑皆非:“這小子來了倒也乾脆,代老子出氣!”想那一板子打在他身上,跟沒事人一樣,功夫見長,幸好舅父不笨,沒跟他再擰下去。還是房中待著快活!
窗戶響著,夜風進來。五舅老爺身上一陣寒冷,才發現自己汗透衣衫,此時全沾在身上。以他性子,喊人打水來洗才是。外面蕭護在,不想給他好臉色看,五舅老爺自己忍著,取衣服來換,再想兒子說的話:“和表哥表嫂一般深情,”又重新坐燭下生氣。
和蕭護比?能比嗎?
外甥媳婦一回來,蕭家好似又一個兒子辦喜事辦慶祝,才不管別人怎麼看。這分明,是對外甥媳婦早就認可。說實話,日子太短,五舅老爺還沒覺得外甥媳婦好在哪裡,只有一條明瞭於心,外甥蕭護是真心實意,而妹妹妹夫也早認可。
就這也能比?
哼!
這兒子,不要了!
一個人獨坐無聊,又去窗眼中看蕭護外面如何發落。見外面跪下幾個小子,全是跟兒子的人。五舅老爺很滿意,他聽過就生氣,生氣就打兒子,把這些人全忘了。想來兒子不好,和跟的人很有關係。
蕭護和他想的一模一樣,他白挨一板子,這些人能閒著!再說跟蘇雲鶴的人他全認識,性子也全知道。
三年不在家,見多了兩個陌生的,先沉著臉問名字。那兩個戰戰兢兢回答過,蕭護再問:“大公子出門見那個人,誰跟著?”
這下子沒人敢回答。兩個老的看兩個小的,兩個小的看兩個老的。四個小廝兩個早跟著,兩個後來的,這下子成面面相覷。
五舅老爺恨得差一點自己出門,他才發現自己該收拾的人沒收拾。這些跟的人一直不來回,要他們幹嘛!
蕭護為他出了氣,少帥冷笑:“看來全是窩藏的!”手一揮也不找蘇家的人,命跟自己的蕭北和新到的小廝蕭守:“給我抽,抽死一個我看有沒有人回話!”
這一個宰人都不客氣!
五舅老爺氣平,一個人房裡樂:“沒白疼他。”他兒子出了醜事,等想到跟的人有問題,打死了五舅老爺才認為解氣。
蕭北抽出腰間馬鞭子,過去就抽。蕭守還不敢,見蕭北下手痛快,也撲上去一頓抽。抽得人人自危,兩個舊日小廝知道蕭護脾氣,少帥自己可以放火,別人點燈是兩回事。忍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