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笑臉兒聽著,心裡盤算著這群子女眷們是不是可以開始結交。
楊夫人最後才艱難地說出來:“我女兒年紀十七,以前定的親,可憐兵亂中沒了。又兵亂中不敢定親,夫人上次來對我說親事,我說兵亂,一時拒絕。如今看來小余將軍跟著大帥前程高,請夫人作主,為他們定親事吧。”
慧娘還真是為難。她款款的告訴:“自從你們拒親事,大帥惱,我也惱。大帥說好漢不逢親事,去信家中公婆那裡,求許江南嬌女子。這不,路如今通了,前天收到婆婆來信,說姑娘們也物色好,只怕已動身在路上。”
楊夫人雙膝跪下,一切面子全不要了:“白天的事我沒臉提,想來夫人也知道。我姑娘和餘將軍肌膚相接,要是餘將軍不娶,我女兒只能去死。夫人,您是大慈大悲的人,救她一命吧。”
慧娘扶她起來,想著她們以前冷淡隔立也生氣,想著楊姑娘,又同情。可餘將軍的親事,偏偏不能改動。
就半吐半露:“大帥器重餘將軍,餘將軍也生得一表人才,大帥才讓我頭一個為他作親事。不想,你們全拒我,我不再提這事。家裡知道,給餘將軍許的是大帥的嫡親表妹,姑母和姑丈已答應,夫人,您讓我可怎麼更改,怎麼去對公婆叔嬸們開口?”
楊夫人死的心都有了,她不肯起來,還有一個主意出來:“大帥的嫡親表妹,想來是好的,不愁許人家。夫人對大帥說,再給表姑娘另許一門親事就是。我女兒,可是要去死的呀!”
慧娘不快,你女兒要去死,那是你自己找的。以前上門,何等的冷淡,茶也沒有,禮數也沒有。你女兒不能許別人,表妹就可以一女許兩家?
以前你們不要的,家中公婆作主,姑母和姑丈也成全,這也是蕭家的門風所致,姑母嬌女,才肯送上京都成親。
你們如今有難,就要大帥親表妹讓你?
慧娘寧願一輩子不和這些人走動,也不能答應這事。她冷下臉兒,不管跪在面前的楊夫人,慢慢端起茶碗在手中。
楊夫人知道不能再求,對著慧孃的冷臉兒看不下去。她是來求人的,可不會求人,也沒有真正沉下心來求人。憤然起身,怒聲道:“你這是報復!我女兒要不能出嫁,就一根繩子吊死在你家門上!”
小螺兒走出來:“夫人請便!將來京里人問起來,想必人人知道這是逼婚不成的訛詐,那時候,死人也罷了,活人你還要不要臉!”
楊夫人踉蹌而去,幾乎摔倒在地。
慧娘讓她氣著了,等蕭護回來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蕭護勞累一天回來,就聽到這件事,也不睡了,當時讓人被窩裡揪出餘明亮,問他:“白天的那姑娘要嫁給你。”餘明亮年青,頭當然一梗:“以前不要我,現在我也不要,又不是我招來的,我還讓人笑了半天。姚將軍說我可以納一房高門妾,伍將軍罵我不閃開。當時那馬車壓著,我閃不開,她怎麼不躲著我。往水裡跳也死不了,全怪她!”
蕭護消消氣,有了笑容:“不虧我相中你當妹婿!”餘明亮今天才知道,眼睛一亮,對著大帥英俊的面龐看來看去,一時忘了失禮。
“你盯著我看什麼!”蕭護啼笑皆非。
餘明亮忙跪下,喜歡得魂都快沒了,如實回話:“末將在想幸虧沒回答錯,楊姑娘生得倒不錯,只是,她不要末將時,末將要找別人。她要末將時,末將就得將就她,末將成了什麼人!又不是他家呼來喝去的狗!再大帥說妹妹許配,一時暈了頭,想大帥生得英俊過人,姑娘一定生得好吧?”
他是歡天喜地,喜不自勝。
蕭護失笑:“你這個混帳,還有這麼多心思!告訴你吧,許的是我家三姑母的嫡出女兒,排行第二的表妹,以後你和小孟先生就是連襟了,你多請他幾回酒,讓他幫著你多說好話吧。”這是拿餘明亮和孟軒生開玩笑,餘明亮喜歡得沒章法,一迭連聲:“是是是,馬上就請他,天晚了,明天請他,天天請他。”
忽然明白過來:“也請大帥,”再討好一句:“也請夫人。”
蕭護只是笑,見餘將軍頓一頓,鎮定不少。他原就跪著,恭恭敬敬給蕭帥磕頭:“蒙大帥不棄許親事,是末將天大的福分。本該再進去再謝夫人,想天晚了,就此一併給大帥磕頭吧。”
“家母來信,說人已經在路上,我正要讓夫人喊你來,可以收拾房子了,偏又出了這件事,”蕭護笑容滿面:“你不負我,我很喜歡。不過那楊家馬車倒的不是地方,你呢,又本該去救,不娶她,又是一樁子事要出來。”
餘明亮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