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灰,光亮,垂下來不少,靜靜的燃燒著。蕭護冷笑:“那就不來吧。”
他有時候認為自己如這蠟燭,操心得全化成灰,外面這些人也不領情。
顧公公也冷笑:“你不依,咱家看你能撐幾天!從咱家進宮,見到的就不少。殿下們身邊是女人,先帝身邊也是女人,官員們身邊也有女人。先帝初登基殺了不少貪汙官員,每一個官員身邊都有女人,還不止一個。這些女人們,有些還是歌女,不知道怎麼認識這些大員的!”
“大員就不去酒樓不去青樓不喝花酒不去畫舫上,”蕭護哂笑:“這還用多想。”顧公公沉下臉:“咱家不能去,也不愛聽。蕭大帥,夫人們跟蒼蠅圍臭肉似的跟著你轉,你想打聽訊息,以後自己去。你扮個笑臉兒,不是什麼都有了。”
蕭護琢磨一下:“你這話什麼意思,本帥是青樓上紅牌嗎?”一笑什麼都有。顧公公放肆地笑起來,譏誚地道:“我看你也就像紅牌了,你自己當心,多紅一時。”
就要走,蕭護滿面笑容喊住他:“那新來的苗夫人呢,什麼底細?”大帥忽然更要笑:“公公對上夫人們,妙極,你想而不能,她想而不願,哈哈,這能唱出曲子來嗎?”
顧公公臉發黑,塗得丹朱的嘴唇裡吐出來:“嘰哩咕嚕,咕嚕嘰哩……”在罵人。蕭大帥瞅著他,越想自己剛才的話越好笑,公公是想而不能,夫人們遇上他,肯定是想而不願。大帥好心地問:“我給你出個主意?”
“滾!教出來死小鬼的鳥人!”顧公公破口大罵,難得在蕭護面前不顧形象一次。蕭護見他大怒,這才忍住笑,重新一本正經:“咱們還是來商議御璽。”大帥輕輕易易就是一頂帽子扣過去:“後來查的,據說最後見到石明的就是公公你。公公,你是不是為國為民,在新帝不到之前,也防備本帥,也御璽放起來了。”
顧公公怒目而視:“我就是防備,也防備長公主。她要是再拿到御璽,再加上有你這打手,可以當女帝!”
蕭護尷尬一下,他可以自嘲為打手,可敢當著他面說的,只有眼前這個公公。顧公公又憤憤不平:“再說,我那天見的人不少,殺的人也不少,我都不知道哪一個是石明,你倒知道了!沒有,咱家沒有見過他!”
“他改裝,只有一個側臉,有人看到,說最後見到的是你。”蕭護喃喃。顧公公惱怒:“咱家不管風雲變,管他誰人坐朝中!”又陰陽怪氣:“咱家那天晚上,和你家小鬼在一起的多,你問小鬼,哦……”
顧公公沉思下來:“也是,”他自語道:“小鬼那飛抓,不勾人魂魄,就勾人衣服,幾個亂兵懷裡全是珠寶金錠,讓小鬼一抓勾下來,落得地上亂響。難道?”
蕭護也一拍桌子,虎地起身:“那就還在宮中!”
“也許,如果在宮中,那就是後來打掃的人拿到的。”顧公公更陷入回憶,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邊笑得陰森森,起來就要走:“咱家回宮去也。”
蕭護愕然:“還沒有說完,哎,你把事後宮中打掃的人一一告訴我。”走到門口的顧孝慈回頭壞笑:“一一告訴你,可以說到明天早上也說不完。你是管殺不殺埋,知道那一夜死了多少人在宮裡?知道收拾了幾天?多少人參與?”顧公公笑逐顏開,卻讓大帥總覺得不懷好意。公公笑得如彌陀:“你等著,明天早上我給你送來。”
第二天,顧孝慈讓人送出來三大本一尺厚的名冊。上面寫著年代,是從先帝登基開始歷年進宮的宮女和太監。
這中間有生老病死的,不下十萬人。
蕭護打賞來人,又取一個紅包輕飄飄的交給來的小太監:“這個送給公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顧孝慈收到這收賞時,有意不開,到了晚上沒忍住,開啟一看,只見一枚銅錢在手上!顧公公鄙視:“哼,小氣兒鬼!”
……
又是一天,天氣熱得還是狗伸舌頭,官道上開闊有風,又有行道樹,反而倒好一些。
離京裡最近的一個集鎮外,餘明亮帶人迎上一隊長長的馬車。日色中,小余將軍傻了眼:“這麼長。”
上百輛不止。
這一行人是浩浩蕩蕩,最前面行的,是兩百彪悍大漢在馬上。中間是十輛車,又是兩百大漢,再十輛車又是兩百大漢,來了幾千人。
見有人過來,
忽然想到也有送嫁妝的車才這麼長,小余將軍心花怒放。岳父大人這般客氣?見車隊停下來,最前面開道的大漢分開,兩個青年,氣宇飽滿,打馬過來,還沒有到面前,餘明亮先跳下馬,抱